这一大摊子事,沈氏陈氏此时心神大定,顿时自告奋勇:“我等襄助大嫂!”
国公夫人以下,苗氏沈氏陈氏都齐声道:“为了孩子们!”
自国公府这两日接连不竭诸多凶信,陈氏竟已经两日没有见过她的阿和了,此时一团暖和柔嫩迷恋地扑在她的怀中,直仿佛隔世,她只模糊听到岳欣然再次问她:“现下想清楚了没?”
稳婆直至此时才姗姗来迟,稳婆只道其别人家中亦有人要出产,她不知梁氏会提早这么前策动,故而来迟了。究竟上,若非国公府派出去的部曲非常得力,怕也是请不来人的,至于这借口的真假,此时得空去究查了。
见国公夫人点头,稳婆才吁了口气道:“我方才看了,孩子已经下来了一半,倒是卡在最窄之处,五夫人没了力量,若能小小划个口儿,翻开一些,孩子或许能下来……只是,五夫人景象确是凶恶,身子这般弱,若稍有差池,便是再难挽回……”
岳欣然点头,没错,她看科普的时候也感觉不成思议,但这确切在近当代证明过,这一道灭菌操纵挽救了成千上万的产妇。
刚正恨恨道:“让他们畴昔!”看你们还能放肆多久!
浓厚的血腥味混和着刺鼻的酒精味中,苗氏猛地冲进了产房,她低头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梁氏,一字一句隧道:“陆幼安已经死了!可你肚子里另有他的骨肉,他在这世上还能留下些甚么……你,竟不肯为他争上一争吗?!”
国公夫人问都未问,便斩钉截铁道:“天然要用!”
苗氏亦是心神大定,见那太医与稳婆仍在,便拉了沈氏陈氏到一旁,嗔道:“孩子们都在,你们也不怕叫他们笑话,打了水去梳理一下吧。”
那颤抖声音隐含了太多的期盼与惊骇,面前地步如此险恶,过分时盼统统人都能承平,又过分惊骇,怕这般的期盼只是期望。
国公府下人浩繁,炉灶全开,节制好火候,几个夫人亲身盯着,未几时便有成品端了上来。
沈氏面上激愤又癫狂:“对,谁也逃不出个死字!不,死我也要拉上内里那些豺狼豺狼当垫背!”说着,她竟不知从那边拔了把刀出来。
向太医仓促入内诊脉,随即出来讲,景象确是非常不好,他开了张帮助出产、晋升力量的方剂,先令煎服了看,如果能借着药力在日落前将孩子产下,那另有一线朝气,如果不能……唉,向太医只说了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吧。
彼苍白日下,那张似笑似哭的面庞竟叫人生生打了个寒噤,苗氏忙请向太医要了个安神丸,这等药丸,太医多是常备的。
梁氏屋外,国公夫人与其他诸人一并守着,只听得内里梁氏的恍惚嗟叹,她清楚痛苦绝望到了极致,却连收回痛哭的力量都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