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歌闻声那极密切的两个字,不由眉尾挑了挑。让陆重光这么一叫,他浑身高低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欠一桩还一桩,末端又欠一桩。”顾夕歌眯细了眼睛,嗤笑道,“你真当我们是朋友?”
“若我想要杀了它,斩草除根呢?”
陆重光灵敏发觉到,方才顾夕歌浑身高低已经凝集起一缕剑气,只等着将他刺个对穿。
陆重光揣摩着,他约莫也很有当昏君的潜质。杀了只不大好杀的小狐狸,还能换的美人一笑,他天然是对劲的。
“好啊,我不打搅你们。放心,我不会偷听你们说话。”瑟狸大而化之挥了挥手,拎着那只黑狐狸回身就走。
本来这少年的软肋,当真是他的师父。
“想要?”顾夕歌似笑非笑望了小猞猁一眼。
猜中了。那道青玉剑符是纪钧送给顾夕歌防身的,此中有五道剑气,现在只剩一道。一样的剑符容纨也送了一枚,耗去一道剑气,还剩两道。当然顾夕歌做了亏本买卖,他也毫不想让纪钧送给他的东西落在其别人手上,更遑论那人还是陆重光。
“顾道友有大量,算我欠你情面。”陆重光立即认怂。
真不晓得该说这猞猁精聪明好还是痴顽好,她总能在最不应时宜的机会挑起最不应时宜的话题,其他人可都没有这类踩人痛脚的本领。
“莫非我们不是朋友么?”陆重光讶异地睁大眼睛,“如果顾兄实在介怀那件事,我就让你亲返来。”
他话语一出,自有冥冥当中的存在呼应。修行一途最重是非因果,本日的偶然之举,极有能够在将来变成难以预感的灾害。因此修士杀人之时便已预感到会被寻仇,恩仇了结以后也极少有人持续胶葛不清。如非得已,谁也不肯等闲结下因果。
“是啊,你又闹甚么别扭。”陆重光意蕴风骚地浅笑了,他刚将手搭在顾夕歌肩上,就被那少年剑修平平无奇瞪了一眼,他立即放下了手。
“既然如此,我就再帮顾道友一个忙。”
陆重光非常晓得适可而止的事理,他取出了那枚青玉剑符递给顾夕歌。那少年的手指倒是微凉的,似一捧细雪,触之即化。
瑟狸赶紧点了点头,又瞧见陆重光面色不好,仓猝解释道:“我可没有阿谁意义,我晓得你们是一对,你们俩闹别扭不要将我扯出去。”
顾夕歌也很对劲。陆重光若能替他杀了帝临再好不过,即便陆重光不脱手,他本身也会亲身动手。
若叫瑟狸见了这只狐狸崽子,她必然迷惑为何这崽子没被那道剑气直接劈成两半。方才那场恶战,已然将玉阳山顶毁了个干清干净,就连一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这狐狸崽子竟然完无缺好地活了下来,真是鸿运罩顶天命加身。
“呸。”那少年剑修终究被逗毛了,他极文雅地吐出一个脏字。随后冷冷望了陆重光一眼,还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