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的凹凸，凭的是资质和机遇，秘方又有何用？”卜半夏也是忍了又忍，将声音放低，内心考虑着对策。固然晓得了周祖元打的算盘，还是不敢触怒于他，即使必死，两个孩儿在本身面前尸横当场的景象，卜半夏不管如何也不肯瞥见。

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会放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周祖元满腹猜疑，昂首瞪了卜半夏一眼，晃了晃脑袋，卜半夏会心，又退后了好几步。周小燕晃亮了火折子，周祖元一手按在卜官桂的头顶上，一手翻开绢册，大略看去，不久便见到了记录药方的那一页。以他的医学根柢，当即晓得秘方不假，多年夙愿达成，当真欣喜非常。

“师兄还记得我学过医？煮完浴汤后的药渣，师弟我还认得出来，不过麝香、苏木、松节、赤芍、红花、虎杖、香樟、九龙川、木香、猪牙皂、羊耳菊、千斤拔、鹰不扑之类，还加上生姜、大蒜和黄酒，没有一味是剧毒。亏你卜家还敢棍骗天下人，说甚么百年奇药，令媛难求，骗了不晓得多少银子。这配方，你给是不给？”周祖元双掌又开端在两个孩儿的头顶上摩挲起来。

看到最后一页，周祖元神采俄然大变，父子二人的脸上，都现出极其古怪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肮脏不堪的东西，翻肠倒肚，几欲作呕。

空中上一件物事还在陀螺般滴溜溜转个不止，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竟是一颗牙齿。恰是这颗卜半夏咬断的门牙，救了卜官桂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