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毛天真瞥见剑气，却与剑法修为无关。他自传染野兽邪毒后，目光锋利非常，等练“兽王神功”有成，双眼更非常人可比，黑夜中剑气摩擦虚空，收回淡淡的光芒，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陈不凡仅一只独眼，狼牙山顶竟能瞥见剑气，那才是真正的妙手。

“老子是百兽之王，姓毛，名天真。钟剑圣，你要一个二十七岁的长辈让你三招，另有脸说这话？你近百年未出江湖，武功一道，早已大大推动了一步，你还在抱残守缺！”毛天实话说完，胸中浊气也尽数吐出，身形暴起，剑指疾刺钟剑圣眉心。

“现在真正的用剑妙手，谁还用剑气？便算聚气成剑，乃至聚气成芒，终是虚空，如何比得上什物？”毛天真回想起陈不凡父子在狼牙山顶破去卜半夏剑气的景象，淡淡说道。

毛天真没有再说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壁。

他又如何晓得，毛天真身负“移星换月”心法，最不害怕的，便是内家真气。这剑气堆积虽刁悍，对他来讲，还不如先前钟剑圣双眼所发的那一剑。

“那是雕虫小技！”钟剑圣大喝一声，前胸后背十余穴道同时射出剑气，却不是用来伤人，而是绕体急转，紧紧护住了满身。剑气绕指成柔，又是他的独门绝技，刚才那招“百剑归一”，用的便是这柔剑气。

“石壁上的字，不是你几年前刻上去得？”毛天真也觉不测，莫非刻字的另有其人？

“好，接得下第一招，公然非常人能及！第二招谨慎了！”钟剑圣剑指大开大合，转眼间便刺出上百剑。一时候剑气纵横，相互碰撞，爆鸣声不断于耳，如同放了一串鞭炮。

“闭嘴！混蛋！你看不起我钟剑圣，老夫也反面你这无知小辈计算。可你身为用剑妙手，竟连剑气剑芒都瞧不起，不经验你一顿，你是不晓得天高地厚！给我接招！”钟剑圣吼怒一声，不等毛天真答复，剑指虚空连点，破空声锋利刺耳，七道无形剑气径袭毛天真胸腹。

“小子，你既懂剑芒，也是用剑的妙手，看你年不敷五十，修为到此境地，已不在老夫之下。你诚恳说，真有比这剑芒更短长的武功？”白叟收回剑指，神情不无对劲，对毛天真说道。

“好小子！竟接得下爷爷的第二招？叫甚么名字？外间武林，真有比你更强的妙手？”目空统统的钟剑圣，这才细心打量起毛天真来。看这后生小辈卤莽暴躁的模样，原不似内家妙手，本觉得生具异相，又服食异药得了一身内功，哪晓得竟如此了得！

“一派胡言！大放狗屁！老夫姓钟，名剑圣，这剑圣两字，绝非浪得浮名，当年江湖使剑的妙手，没人敢在老夫面前夸耀！剑芒乃是剑气中最高境地，老夫归隐前，已是纵横天下无敌手，又苦练二十年，方才贯穿聚气成芒的真谛！照你这么说，无坚不摧的剑芒，竟有人能破了？”老者倏然呈现在毛天真面前，唾沫飞溅，气得神采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