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神情剧变。

杨老头抬手，表示他别急着否定，持续说道：“不管是找剑藏，还是别的东西，你的目标大抵都跟那人有关。一个死人的东西，能有多大用处，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找吗？”

同时，他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败坏。既然这瞎子想出言经验一顿，那就满足人家的欲望，悄悄看他装逼就是了。

“我说这话，你必定会不平气。但从你比来的作为来看，你对这盘棋的来龙去脉，的确是一窍不通！”

甚么“才德全尽，谓之贤人”，都是冠冕堂皇的狗屁，实在只是怕了罢了。

“顾剑棠，你只是枚棋子，下棋的人并不是你啊……”

任真点头，听懂了他的意义。

杨老头哼了一声，冷酷隧道：“在你回七峰的这些光阴里，北唐风起云涌，产生了多少大事，你究竟知不晓得？”

莫非这杨老头晓得答案？！

“你若不平，那我就一一说给你听！你在金陵潜居半年，世人皆不知你的企图，我却能猜出大抵。以你的出身和境遇，本来跟金陵并无干系。”

“不是每个武修都能威胁到朝廷，更别提那森森皇城、巍巍皇权。偌大兵家，真正能让龙椅上那人颤栗的，就只要你顾剑棠一人罢了。你若不可了，他们另有何畏敬可言？”

任真悚然一惊，遐想到他最后说的那些话，模糊猜出了答案。

杨老头心如明镜，“看”到他的非常神采，嘲笑不止，“看来，你还是一窍不通。你是不是感觉，你做事自成心图，别人是不懂装懂？”

他说这话的口气很狂，大有一副“老子洞若观火，早已看破统统”的姿势，换成是谁，都会感到不爽。

杨老头站在窗前，背动手，以俯瞰姿势面对窗外的亮光天下，此时垂垂闪现出宗师气度。

杨老头冷冷打断，哂笑道：“没有如果。归根到底，这笔旧账还不是算在你头上！”

“几天前，冬眠会稽六郡的东吴余孽兵变，朝廷派兵前去弹压，统军的主帅挺成心机，竟然是夫子座下的十哲之一，封万里！不出不测，他将是大唐建国以来的第一名儒将！”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想提示你，作为一家贤人，你身系天下气数，千万人之运气，凡事多动动脑筋，别老是意气用事！用心修行莫非不好吗？”

“直至刚才，你一向都觉得，你南下金陵，就是这盘棋的开端。实在你没看懂，在你作出决定之前，有人就已经走了一步棋。”

任真沉默不语。这类问话凡是都是自问自答，他当然不会接过话茬，他正想听听，山下的俗世里鼓起了哪些风波。

“我为何要跟你提起这些？兵家分三脉，以你们剑道为首。天子敢雷厉流行，大刀阔斧实施新政，首当其冲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这堂堂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