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眉头一向拧着:“家宴上那么多人,我不好扣问,现在只要我和老三在,大哥,你倒是跟我们弟兄说说,为甚么要把景秀接返来?还让她填入族谱?”
白苏没有踌躇,知无不言地对景秀说清楚。
傅正礼眼角一挑,这几天来旁敲侧击扣问得实在很多,他一贯淡淡隧道:“昨日和景秀滴血认亲,你大嫂也在旁亲眼看到,确信景秀是我的女儿,她是傅家的六蜜斯,写到族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你问我这话甚么意义?”
当时二老爷本要插手秋闱科举,没精力再闹,传闻和离,一时血气涌上,当即写下休书,更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八条罪过,条条指责二太太不贤。事情越闹越大,本来好聚好散,和离两边都能再寻婚事。要休妻二太太还如何再嫁,二太太娘家小门小户,获咎不起傅氏如许的高门,死力劝说二太太不要再闹下去。
府里虽有这么多蜜斯,可四蜜斯景月是二房的嫡女,有二太太那一层,不会配给邓睿为妻,五蜜斯景蝶是萧姨娘的女儿,她的舅爷曾又是公卿之家,她的婚事定然不会差。剩下适龄的就只要六蜜斯景秀和七蜜斯景璃,都是过一年就及笄。原觉得太太会把七蜜斯许给邓睿,不料府里的六蜜斯还活活着上,现被接返来。
景秀回到东暖阁坐下,巧娘看她脸冻得通红,递了杯热茶给她:“没甚么事吧?”
白苏笑道:“这些事今后碰到四蜜斯,您再劝劝她。当前六蜜斯得为本身的事着想了。”
白苏说着这些,忍不住笑出声。
三老爷开腔道:“二哥的话说到点上了,你是现任傅氏族长,傅氏一脉还得靠你发扬光大,统统族亲都紧盯着我们,那三叔公、四叔公都觊觎着族长一名,大哥你可一步都不能错。”
说到这里,白苏幽幽地叹口气。看景秀不出声,像是走神,薄薄的嘴唇悄悄抿着,神采白得跟纸普通。
内里有婆子出去,拿了个锦盒给她,说是邓睿送的。她翻开来看,是支翠玉步摇,色彩通透,款式精美,她淡淡看了眼,合上盖。蓦地想起邓睿看她的眼神,感觉心口不舒坦,垂垂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老爷坐在一旁不出声。
如许一说,两人都无话接口了。
景秀恍忽点头,捧着茶杯喝下口暖茶,如有所思起来。
她就遐想到,太太把六蜜斯接返来,还让她入族谱,大抵是想把六蜜斯嫁给睿表少爷。
“二太太本年隔三岔五地来府里,不止找太太谈过,另有大蜜斯、五蜜斯、七蜜斯各个都说了,四蜜斯就是不肯见二太太。只要二太太来府,她就躲避不出。”白苏非常无法地说道,“我看这件事六蜜斯有些难办。”
三老爷道:“到底是我们的娘和弟弟,他们病了,我们如何能坐视不管?我熟谙很多专治奇病的名医修士,让他们来瞧瞧,没准能看出些甚么。特别是四弟,十几岁就在虎帐里磨砺,这么多年没见,客岁俄然回府,他现在也有二十四五,还没结婚。若病得不算严峻,我们做兄长的,要帮他找个贤妻照顾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