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远捏了捏眉心,看夏信鸿咬着牙一言不发的模样,苦笑道:“本日末将是到表兄家,道贺表兄金榜落款,还带着怀安公主。
册子上记录着一溜串的名字,潘则宪、骆志、秦先钒……
做到最后的时候,实在我已经起了狐疑,可还是咬着牙把试卷做完了,回府问起我爹时,他虽咬着牙不承认,可我心底里就是肯定了答案。
祁青远被夏信鸿的惊天之语,震得晕晕乎乎,手里薄薄的几张纸,似有千斤之重,脱口而出道:“你想干甚么?”
“以是你就从你爹书房偷出了这份名单;以是你就在那群举子肇事的时候,煽风燃烧,想把事情闹大。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是不是筹办主动到刑部衙门去自首,状告你的亲生父亲,舞弊科举?”祁青远暴跳如雷,现在总算是晓得管大将军舒展着眉是为何了。
“信鸿,大将军的意义是……”祁青远赶紧问道。
祁青远缓缓吐出一口气,又问:“那你到底跟那些举子们说了甚么?真的是你教唆那些人脱手的?”
夏信鸿神采惨白,摇摇欲坠,哭泣道:“我只是,只是,我娘……我爹他,他若没有给我泄题就好了,就不会……”
“那信鸿如何办?莫非真的让他状告夏炳元不成,那他这辈子可就毁了。”祁青远扬着脖子,大声道。
管大将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起祁青远,阴沉着声音诘责道:“是你让京兆府的衙役,把那些肇事的举子都抓起来的?”
管大将军冷哼一声,灼灼的目光来回扫在祁青远和夏信鸿身上,固然没有再开口怒斥,但较着对夏信鸿的话不信赖。
“是么,对,”夏信鸿在忠与孝、诚与欺、父与母的拉扯间,几近崩溃,管大将军又不是会说安抚话的人,好不轻易听到有人有理有据的支撑他,就像抓到一根拯救稻草普通,抓着祁青远的手,不竭的寻求支撑:“我如许做是对的,对不对,对不对?”
让夏炳元自首?祁青远脑筋顿时有些短路,一时之间没弄懂管大将军的策画,只感觉管大将军异想天开,轻喃道:“疯了,真是疯了。”
夏信鸿惨笑道:“当然不但这份名单,它只是我从我爹书房里的密格里,偷出来的东西之一,上面记录的名字,都是参与了舞弊的人,不过还少了一个名字,那就是我。”
夏信鸿摇点头,又点点头,也不答祁青远的话,轻声说道:“北边的那些举子,在大怒之下说的话并没有错,榜单的确不公,今科科考有人舞弊。”
祁青远满脸惊奇,张了张嘴,还没发作声,又听管大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痛声道:“信鸿是昏了头,迷了心智,你一贯沉稳妥当,如何也跟着他如此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