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案桌前的秦修权一向埋着头,冷静地听着,重新到尾没有说过一个字。
有了秦元初的这句话,大夫人和丞相就算是真想见怪她,也非难不到她的头上了,身为当事人的秦元初都说不怪她了,那另有谁能怪得着她呢。
她说的语气朴拙,言辞诚心,声泪俱下,握住秦元初的手小声地抽泣着,却又不肯放下。
说完话,又一把转过身,走到秦修权身边,沉声道:“相爷,您身为一府之主,云溪又是您的四女,我这个做嫡母的不好说些甚么,此事如何措置还是您来决计吧。”
她就晓得,秦元初必然会这么说,身为相府长女,她一向要假装仁慈宽和,识得大抵的夸姣形象。
公然,秦元初语毕后,话音刚落,大夫人那刚才和缓了一些的神采顿时候阴沉下去,神采黑的跟锅底一样,连常日里驯良可亲的声音都变了味道,口气峻厉地说道:“云溪,这事果然是你做的?白费我那么心疼你,常日里只当你是性子活泼玩皮,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懂事,目无长辈,竟然把你长姐害成如许!那百鸟裙乃是先皇御赐,贵重非常,却被你毁了,你明天真是闯下大祸了!”
并且,秦元初如许一说,也就直接的证明了,秦元初跌倒之事就是秦云溪干的,与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四婶你不要在对云溪呼啸了,刚才在花圃里,云溪就已经被吓坏了。”秦晚轻声劝说着已经暴躁的刘氏,早就晓得秦云溪不会这么乖乖地开口承认,想要把事情挑大就必须再让她加一把火。
秦晚闻言,低头用破裂的袖口抹了抹脸颊的眼泪,可内心却对劲地笑了起来。
因而,秦晚翻开已经破掉的袖口,暴露泛着淤青的手臂,然后挪着步子走到秦元初身侧,双手渐渐伸出来,像是对待人间最贵重的珍宝普通,谨慎翼翼的托起秦元初手上的手掌,低着头,凝睇着秦元初手背上那块不大的伤口。眼眶一红,竟然从眼眸里掉出豆大的泪珠,垂泪泣声地说道,“这事儿不怪云溪,满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入府讨四妹腻烦,不该呈现在相府中,四妹腻烦我,生我的气我晓得,你有甚么不痛快,有甚么火气都在我身上发吧,但是……为何还要去扳连长姐,让长姐一同跟我受这皮肉之苦?晚儿内心好生难过啊,长姐待我,待四妹如许好,却白白受了如许的委曲……长姐,都是晚儿的错,底子与云溪无关,全数都是晚儿对不起你。是晚儿……害了你啊……”
真要究查任务,也只剩下秦云溪一小我了。
秦元初也怔呆了一下,一双凤眸呆了一呆,但眨眼间便反应过来,眼神和顺地望着秦晚,轻柔地说道:“傻三妹,说的这是甚么话,这怎会是你的错,不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