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金枭比来都在外繁忙,很少回府。明天回了府,又是在唐氏这里,她惊骇让丫环来讲儿子抱病,老爷还会像前次那样回绝,因而她就亲身出马了,换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下头穿一条红色的挑线裙子,乌云般的发髻上只插戴了一支填青金石的金钗,看起来很素净。她又哭得梨花带雨,配上这一身打扮,特别令人看了感觉她娇弱不幸。
内心却在想,这会儿那二十两银子但是落袋为安了。在何府碰到的故交刁氏是她还在做小丫环时熟谙的,两人常有来往。刁氏送了她二十两银子,托她帮着清算下阿谁害得她的女儿被打板子的三女人。收人财帛与人办事,二十两银子也要当她一年的支出了,每个月她只不过有一两五钱银子的月例,加上帮着太太办差再弄些小钱,一年下来也就这个数。
她拿汗巾子捂着脸,哭得更加悲凄了。
忽地,屋外的帘子被掀起,一个妇人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前面另有两个守门的小丫环慌镇静张地跟着跑了出去,她们结结巴巴地对顾金枭和唐氏禀告,说她们拦不住任姨娘……
“能为太太着力是奴婢的幸运。”江嬷嬷奉承道。
说完这些,唐氏就叫人摆桌子摆饭。
唐氏点点头:“到时候劳你多操心,多盯着她一点儿。”
顾金枭也微有不悦,随即板正了面孔,粗声道:“任姨娘,你不用饭,跑来这里何为?还哭哭啼啼的……”
顾金枭和唐氏两人便坐下开端用饭。唐氏给顾金枭斟酒,夹菜,非常殷勤。
任姨娘实在是非常懂男人的审美和心机,特别是像顾金枭如许的行伍出身的男人。他们就喜好娇弱的女人,特别喜好娇弱的美人,更加看不得娇弱的美人流眼泪。只要娇弱的美人一哭,再拿那种楚楚不幸的眼神儿一勾,铁石心肠也能转眼就变成豆腐脑。
晚间,顾金枭返来,唐氏迎着他,邀功似地把她派江嬷嬷去何家看望章姨娘母女的事情对他说了。
“她敢!”唐氏听到了这里抬手在身前的炕几上一拍,厉声道,“等她进了顾府,看我不好好清算她,让她晓得马王爷几只眼!我们顾家是官宦之家,岂容她那样的野东西出去肆意撒泼!”
任姨娘从袁姨娘那边胜利地抢走几次老爷后,胆量就越来越大了。前面就打起从唐氏那边抢走老爷的主张来。潜认识内里,她大抵感觉从正室夫人唐氏屋子里抢走老爷更有应战难度,也更有成绩感吧。以是,前面,她公然就行动了。第一次她用女儿抱病的借口使了丫头来请老爷去看看,老爷果然来了,唐氏当然是大怒,可她又不能拉着老爷不去瞧六女人。
唐氏点点头,对劲地“嗯”了一声,接着又问:“阿谁小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