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去厨房那边拿热汤的青烟回了来,内里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院子是扫了又扫,依了顾安宁的交代,干脆不费那工夫了,留着也算是应个景。
青烟在门口跺了顿脚,门外留下些积雪这才进了屋。
说罢,手里的挑子一放,紧着去门口迎着。“女人身子还受不得寒,如果有何时,让青竹来讲道便是,怎的还亲身来了。”说着,微微施礼。
“女人,热汤来了,夫人交代的,让女人趁热喝。”说罢便将食盒放桌上翻开。“另着也做了些云花糕,奴婢见着热乎就拿了些过来,常日里这都是逢年过节才做的糕点,做糕点前那些烦琐的工夫可折腾人了。”
说罢,青竹将备好的银子给了妙林,妙林女人是在南院这边长大的,自幼就是二夫人屋内的人,做事为人油滑着,见此也没推委,道。“那就多谢女人了。”说罢反倒没进屋,亲身去沏壶新茶过来。
妙林正筹办跟着出来备茶,一旁的青竹手快的拉住了她。“妙林姐,女人说快年关了,便给院内的人送点情意,这分子是随给你的。”
“我们女人也不是那般不懂情面油滑的主,此人哪,好不好那都是双眼瞧着得。”青竹这话说是发酸,晓得青烟是瞧不起女人,开口说话也有些没好气。
一脱手便是足足的五两银子,在北园时,自家女人每月的月例也不过才二两。
有了二夫人的话,顾安宁也算得心了。“安宁想着,过几日夫人要去于家,便传闻于家老夫人喜着桃花绣,这两日打着络子,也不晓得上不上得台面,转头便拿过来给夫人瞧瞧。”
“你也是故意了,既是故意,哪有下台面不台面的话。”二夫民气想,这顾安宁心机的确多着,到底不是甚么大事,心机细致也是好,她不就是瞧上了她这点才干脆将人要了过来。
“晓得你在夫人跟前服侍惯了,我转头去说道一声,别的挑小我过来服侍着。”顾安宁头也不抬的说着,手里的针线又穿了一个来回,半响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青烟,朝青竹表示一番,青竹有些不乐意的拿了银子出来塞到青烟手里。
“你这丫头,真要当了我这肚里的蛔虫呢!”说罢,将手札放下,非常欣喜。“说是刚从南江赶返来,带了很多希奇的玩意,也给老爷带了些物什!”
“女人,这些银子收得是收不得?”
二夫人也不是不晓得青烟那性子,本是与妙林年事普通无二,同是一等丫环,到底是比不上妙林的心机细致。
“江二少爷呀,这内心惦记取夫人这个姑母。”妙林说完,便瞧着门外顾安宁带着青竹过来,道。“九女人来了。”
银子是大房那边送来二房的,自家女人来了南院,大夫人这意义倒是也明白,女人总归是大房的人,五百两银子,也权当是大房那边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