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听葛许氏的话没多大动容,在旁人瞧来真是想开了,几句话后,说了些近些日子的见闻趣事,后又提及家中妯娌,没了话由了,葛许氏才笑着起家道别。
夏季,主屋都用了屏风,与入夏,便换了珠帘,一进屋便见着荣氏瞧过来时的笑意还未收住,坐在右手边的是个身穿暗花细丝褶缎裙梳的堕马髻的妇人,圆脸上略施粉黛,一双杏眼正瞧打量着她。
等看完手札后,胡临夏小脸上带着讶然,扭头便朝正在挑册本的夏春道。“你现下去看看老爷返来没。”
青竹步子快,进屋还带出了一阵风,顾安宁似才发觉本日青竹穿了件新衣裳,难怪走路都带风。
胡家设席畴昔三日,顾安宁借走的三本册本倒看的快,本日便让人送了去了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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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荣氏这般一说,葛许氏又多打量了顾安宁一会,半响后笑着道。“是个灵巧懂事的,但是定人家了?”
“二少夫人这是?”
荣氏让她捎畴昔的手札,估摸也是托人办理办理,这手札天然不能是她让人大摇大摆的送去,那会出事人多眼杂,托了她是再好不过了。
“女人,顾家九女人将册本还来了,还捎来了一封手札。”
可安宁心手札中提及的这类珠子还能请他雕镂,虽是头一回传闻,却的确希奇。
靖州葛家的大老爷是在朝为官的,曾还是徐老太傅的弟子,顾安宁本日见到葛许氏想也就想明白了。
葛许氏和荣氏是表亲,荣氏生母娘家那边的亲表姐,葛许氏娘家虽未遭到荣家的连累,可到底是亲家,说影响也是影响很多。
葛许氏是葛家大房的嫡出,嫁去了葛家大房大少爷也是前几年的事儿了。
“我金饰也未几,还是想托你让人捎出去给当了,若你瞧得上眼拿去,稍稍给些也好。”荣氏面色极其不好,朝丫环招手表示,丫环便拿来了一个承担,当下摊开在桌上来给她瞧。
夏春迷惑的瞧了瞧自家女人,放下册本快步出了去。
“安宁来了,快来坐。”荣氏说着,连连朝她招手,顾安宁应着话落座了下来。
顾安宁有些讶异。
转而瞧见摊开的那些珠宝金饰时,顾安宁秀眉微微一拢,捻起一颗黄红色通透的珠子,细心瞧了瞧,道。“不知这但是南外的壁珠?”
当下也没拐弯抹角。
顾安宁坐着就是坐着,听葛许氏的意义是想给她说亲了,倒是荣氏一提及二夫人前几日带她去胡家的事儿也就没了声。
顾安宁懂也明白,想来,也并非甚么大事,既然是举手之劳帮衬一番无妨。
胡临夏正在算着这个月的帐本,账房的买卖除了大老爷外,就是她在背后做推手。
瞧她小脸扬着笑意,顾安宁将墨笔放下,去胡家的婚事并没动静,二夫人也没跟她提及,想来也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