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婆子们接亲时在牛家就吃了大亏。此时到了本身的地盘上,胆量顿时肥了。心想你姐姐再牛,还不是给我家郎君暖床的。有本领你把花轿抬归去,丢人闹笑话的也是牛家。当即皮笑肉不笑地将“夫为妻纲”“为妻之道”等等端方说法,一箩筐一萝筐地砸向牛七娘。
顾嬷嬷见她终究有了空,从速提示她:“太太,季氏母女仿佛还没有来。”
季英英停了下来,给迎亲步队让道。
街坊四邻多数中午前就早早登门朝贺。中午能坐在喜棚吃席,下午听几出折子戏,高欢畅兴玩乐一天。来宾盈门,赵家也图个喜庆。
顾嬷嬷快步走了过来,欠身施礼道:“季太太如何能坐在外头,我家太太叮咛奴婢请季太太,季大郎君和季二娘子入府观礼。”
赵申氏闲闲地饮着茶,已经把请季氏母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娘,看来明天是非得让我们出来观礼了。牛家会来很多送亲的娘家人,赵太太如何有空理我们?”季英英感到很奇特。
顾嬷嬷哎了声,领了两个侍婢去了。
一团胭脂色冲到了赵家侍婢婆子们面前。穿戴一身银红对襟大袖衣裳的牛七娘从顿时跃下,拦在了赵家仆妇们面前,斥道:“谁敢请我阿姐出轿?!”
“或许就是想让我们瞧瞧牛家娘子的场面和家世。未时嫁奁先至,押送嫁奁的是五品游击将军。看到那队持戈的兵士,戏都停了半响。”季氏淡淡答道。
她没有昂首。粟色的马身缓缓呈现在她的视野中。辔头上垂下的红绸在面前闲逛。她晓得,骑马的是赵修缘。忍一忍。忍一忍,他就引着花轿出来了。
嫁给我,就是赵家媳。赵修缘决定给牛五娘一个经验。他淡淡说道:“这牌坊是赵家先祖所设。敬牌坊如敬祖宗。去,请少奶奶下轿拜过牌坊,再登轿过门。”
新郎没有前行,花轿就停了下来。
牛家送亲的人哗然。
吉时是酉时四刻。
吓得四周没人再帮着赵家说话起哄了。
轿帘一动,一只纤长美好的手伸了出来:“郎君有令,妾自当顺从。”
送了红纸包的礼,哪怕只要两枚制钱。也会被管事的客气引到喜棚用席。季氏想着赵申氏繁忙顾不上她们,也底子就没想过要手持请柬进赵产业座上宾。一家三口在家用过的午餐,歇了午觉才闲庭信步走到了赵家牌坊前。
还没过门,就想扣一顶不敬赵家先祖的帽子。依了他,就是当世人的面先矮上一头。赵修缘扔给牛五娘一个困难。
说话间,顾嬷嬷又吃紧从季家方向回转。三人坐在人群里,看着她冲到司礼处查阅礼薄。正折腾时,前面响起阵阵喝彩:“新娘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