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木容话里意义,木宣似也就是去看看她病症是否好转,听着传回的话来讲,她也没逗留多少时候就去了,倒是来去仓促更像是临时起意,连探病的礼都没带。”
“好好的过着日子,总还要生出些事来,家里银钱来往都畴前院拨给东跨院,东跨院再算计了用度转到西跨院,那边不给,我们如何给木容?现在倒碎嘴嚼舌根子,只说娘苛待了木容。”
木容俄然模糊想起,当初在上京过了很多年后,她倒是传闻了朝中新晋的一个皇商,也是姓周的,而那名字她没有听的逼真,倒是有些像她周家表哥的名字,周景炎。
木容约略点了点头,梅夫人处的东西不敢随便吃喝,但木安拿来的东西却能略加放心。苏姨娘对木容的顾忌但是远不如梅夫人,她在乎的也只要手中当初朋分到的一些周茹的陪嫁,而木容在木家如此地步也翻不出甚么大浪,她自是不必过分担忧。且现在因着云家婚事的原因,还能操纵了木容给梅夫人使些绊子,她也乐得和木容示个好。
莲子公然是个聪明的,一定点拨,该看到的该考虑的,她一下也就通透了。
木安听着苏姨娘的话,便垂眼深思,品了半刻,才终是品出了滋味,眼底露了几分害怕:
莲子见秋月出门,一哈腰便将汤药又倒进了痰盒里,随即倒了盏白水给木容漱口,接着便抽了帕子给木容擦着嘴角水渍。秋月一出去就见木容皱着眉,一副不堪药苦的模样,就赶快拈了颗渍金桔给木容放进了嘴里,才见她神情略是松动了开来。
不过是木家起初在乡间时家中长工之女,只依着幼年常在木家走动的原因,和木成文垂垂生出青梅竹马普通的情分,而最可贵的,便是在木成理科举入仕后,这份情分竟也没能被丢弃。或许木成文用情至深,也或许,是欲罢不能。
木容一口咬了渍金桔,那酸的汁水便充满了嘴里。
“娘这是又预备着给父亲的寿礼了?离着父亲生辰可另有两三个月,如许早就筹办起来了。”
“你也别担忧,眼下这事不还顺畅着么。”
木安俄然笑话起来,苏姨娘便抬手抚了抚女儿鬓发,眼底慈爱温和:
“四丫头的病,病的古怪。这边云家书信一到,不出三两日便病倒了,起先也不过是伤寒咳嗽,将养几日也就罢了,谁知梅夫人俄然美意,招了谢郎中来,却也不肯诊脉,只描述病症开了药方来。这药吃下去,反倒病症愈发深了。”
木宁便垂了头,只是眼底却毕竟带着几分不安。梅夫人看了女儿如此,不免有些心疼,探手攥住了她便又欣喜:
苏姨娘抚着女儿发顶,轻叹一声,再没有说话。屋内服侍的几个大丫环一见两个主子如此,便赶快上前安慰几番,说着大少夫人的好,说着大女人婚事的好,再说着木成文对本身这一房的看重,苏姨娘这才缓缓又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