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从门外走出去，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冯氏中间正在对着她慈爱的笑的俞姨娘，再看一眼躺在床上，面庞干枯，对着她面无神采的冯氏。走上前去跪在冯氏的床前，给她请了一个大安，道：“观音见过母亲。”

俞姨娘出言提示道：“六蜜斯，夫人等着您的粥呢。”

程观月聒噪的喊叫了几声，冯氏不睬她，她也不在乎，过了会，又转头问胡姨娘道：“胡姨娘，母亲明天早上的药吃了吗？早膳用了没？”

胡姨娘见了赶紧道：“六蜜斯别介怀，夫人现在胃口小，吃不了多少东西。本日还是因为六蜜斯奉侍，夫人这才多用了几口。”

观音皱了皱眉头，冯氏对她只怕是相看生厌，她留在这里冯氏只怕更吃不下饭，而她本身也不想留在冯氏的屋里，不安闲不说，说不定当时冯氏想起来了又像之前一样折腾她，以是她本是筹算来给冯氏请个安，问两句话，不让人挑出端方来就走的。

冯氏和俞姨娘是死敌，天然一样仇视俞姨娘所生的她们，每次她回府来，冯氏不给她几个冷脸，来一阵上马威，再拿捏着各种借口罚一下她都不算罢休。

来的是程观月。

观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荆兰院内里便传来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母亲，女儿又返来看您了。”

胡姨娘见了开口道：“二蜜斯，夫人喝完药该要睡了。您可贵返来一趟，六蜜斯也刚回府，您不如和六蜜斯和俞姐姐好好说说话，婢妾在这里奉侍夫人就好。”

可没想到俞姨娘会让她奉侍冯氏用早膳，冯氏若不思疑她会在粥里下毒才怪了，而她也底子不肯意碰冯氏的吃食这些东西。只是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好回绝俞姨娘的话。

归正冯氏也不会信赖她是至心体贴她，说多了反而惹人生厌，观音按端方问完，然后听完胡姨娘的答话以后点了点头，然后便站着不再说话了。

胡姨娘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接一个的来，真是没完了。

程观月看了胡姨娘一眼，道：“看胡姨娘说的，我这做女儿的，莫非连一根人参都不舍得给母亲用，胡姨娘如许说，传出去别人倒是觉得我这个当女儿的不孝了。”说着转头看着冯氏，脸上做出渴念样，道：“母亲亲身将我养大，养恩如山，别说是一根老参了，只要母亲的身材能好，就算让我变卖嫁奁，要那龙凤胆女儿也要替母亲寻来。”

冯氏只吃了七八口，然后便闭了嘴巴转开了头，然后不肯再吃了。

观音放下碗道了声是，表示本身晓得了。

程观月持续握着冯氏的手诉着衷情，从程观月小时候冯氏如何用心的扶养她，全都被她夸大或往相反的方向说了一遍。然后再伴着程观月偶尔的红眼落泪，倒真有些像母慈女孝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