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活动范围是清晖堂，遵循她这略显难堪的侯府庶出堂蜜斯的职位，最好还是别抛头露面的说；

“白鹭姐。”喜鹊拽拽白鹭的衣角，眸中另有些忐忑不安，“三女人可真短长。”

今后你丫再敢提“夫人”，信不信连三等丫环都不让你做？

“本来太夫人早就瞧着三女人对劲，是拿三少爷的事做模样给大师伙儿看的呀！”李妈妈不肯让太夫人沉浸在旧事的悲忿中，决计将话题绕回了原点。

“哭闹……惹了太夫人，陷主子……于不义……不孝。”

银子都不要，莫非是真的触了大霉头？黄鹂都快哭了，迈着小碎步，轻手重脚地走进暖阁。没想到前隔间里只要李妈妈一小我，她本是坐在小杌子上的，见到黄鹂出去，站起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东小院里如何会如此喧华？”言语之间很有责备之意。

很好很好，来得这么快，果然是个敬业的！

小暖阁里静得一丝儿声音都没有，如玥悄悄地扫了一圈那几只“鸟”，并没有发话让她们下去，而是淡定地将红茶缓缓喝完。

当时她也没如何在乎，看来碧灵倒是听到耳里，记在内心了。

碧灵膝行到如玥面前，不住叩首，惨痛地哭道：“奴婢不谨慎打碎了太夫人保重的蒜头瓶，孤负了夫人对奴婢的嘱托！三女人，三女人！奴婢不是用心的，求女人谅解奴婢吧！”

小园子本就在清晖堂的背面，黄鹂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她瞪了眼跪在东厢门前可劲儿哭的碧灵，穿过东小院和太夫人院相连的玉轮门，朝正房走去。

黄鹂的嗓子带着哭腔，忐忑地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

哦对了，被送来的那几只“鸟”品性如何还得察看，碧灵属于重点监督工具，现在身边能放心信赖的下人有……如玥暴露胖胖的小爪子，摁下两根粗短的指头只要张妈妈和黄鹂，略少，得持续生长。

到这个时候还想用钟氏压人，看来这碧灵对钟氏真是忠心耿耿啊。

看到她来，一脸阴沉的品菊淡淡地开口：“太夫人在礼佛，听到小院里喧华，非常不快。”

因而吃完下午茶（实在就是就着玫瑰花茶吃了两口点心），如玥身穿石榴红的貂皮皮袄，被裹得像只小松鼠普通，前面跟着白鹭和喜鹊，迈着小短腿，在清晖堂从属的一个小园子里摄生地散着步。

“那蹄子打碎了太夫人送的白釉塑贴釉里红蟠螭蒜头瓶，还，还跪在东厢的门前嚎上了，哭得声嘶力竭，恐怕太夫人不晓得似的！”

碧灵这才住了嘴，瘫坐在地上，只是悄悄地抽泣着。

而如玥则由白鹭奉侍着，悄悄地换上温馨的常服，坐到炕上，背后垫了一个大红底鲤鱼海棠花锦枕，让喜鹊倒了被热气腾腾的祁门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