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之间,元槐头势一偏,额前几缕发丝被斩断落下。
玉阶之下,摄政王赵晋来岁约三旬,一身玄色窄袖蟒袍,与赵崇光有三分类似的面庞不怒自威,眼底的精光写满了算计。
元槐蹲下,揭下那人的面罩,这才见这男人面庞冷峭,五官豪气通俗,在被她触碰后,眼中的杀意更重了。
“我南陵国库里的银子,这恐怕还没有诸位爱卿的产业多吧。”
此言一出,本来保持沉默的众臣,全都来了精气神。
南边一带的特大灾情传到朝堂上,不但没有第一时候拨款救灾,反倒各抒己见,吵得不成开交。
“开仓放粮,元阁老说来轻巧。”户部尚书高出一步,神采丢脸非常,“南边水灾,现在持续三月不足,上京流民数量也是以每日增加,就算将粮食通盘放出,也喂不饱那么多张嘴!”
元槐面色一凛,她不想多管闲事,此人却想杀了她!
殊不知,世家大族享有爵位和俸禄,敛财无数,八成的地盘都被世家把握手里,不但吃着朝廷的基建经费,还不消交征税银。
事已至此,元贞只好道:“臣遵旨。”
话音刚落,她十指一抖,转眼飞出数枚银针,如同散落的飞花,每一根扎在了需求的穴位上。
赵崇光轻叹一口气,仰月唇噙着凉薄的弧度,波澜不惊地看着面前的闹剧,却做出一副憾然之色。
脚刚要踏进门槛,破空之声突然响起,一枚飞刀本身后朝她袭来。
文官居左,武官居右,于殿上站为两列。
“凭甚么觉得我杀不了你?”那人带着面罩,扶住滴血的胳膊,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吐出的字冷得掉冰。
因为此中好处庞大,层层剥削,常常赈灾的粮食和银两,最后能到哀鸿手上的,却寥寥无几。
老狐狸。
吵到最后,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场下,有钱有势的世家变着花腔在哭穷卖惨。
出人料想的是,昔日底层草根冲破重围,摇身一变成了身价不菲的南陵女首富,为厥后的皇权颠覆出了很多力,有从龙之功。
元贞元阁老持相反观点,“不当。臣以为赈灾一事事不宜迟,应立即调派粮食,安抚哀鸿,兴建水利,万不成迟延,形成公众暴动。”
元槐感觉好笑,“你还想杀了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元贞考虑半晌,径直出列,道:“陛下,可先开仓放粮,安设哀鸿,以布衣怨。”
年青的天子身着朝服,高坐在龙椅上,隔着十二旒冕,将文武百官的神采尽收眼底。
若不是她发觉到伤害,现在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元槐走下床,只伸出食指,堵住那竹管,瞬息间迷烟倒流,廊下传来咚的一声,吹迷烟的人倒了下去。
元槐抢在元行秋之前脱手,为的就是将叶商商收为己用。
竟然能让他毫无发觉,封住他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