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怀里软软的人儿,徐行走出祠堂。“这里太冷,别把你冻坏了,我们回被窝里说吧。”
“冷么?来,到我怀里来。”周朗盘腿坐在蒲团上,伸开双臂撑着大氅,让她坐进怀里。
周朗奇道:“你这么娇弱的女人竟然去过漠北?”
静淑抻起被子蒙住脸,实在受不了他在耳边吹着热气一向说亲嘴儿亲嘴儿的,男人的脸皮是如何长的,比城墙还要厚吗?
周朗冷静抱紧了她,始信缘份天定。
静淑却不敢承认,偎在他怀里装哑巴。
“那你不嫌弃?”她终究敢用亮晶晶的眸子看他了。
“傻瓜,你如何不记得当时有个小哥哥抱着你,你嘴里一向喃喃地说暖暖。”周朗瞧着她呆呆的模样,的确想笑。
静淑惊诧:“你如何会晓得?”
“对呀,去漠北有甚么希奇,快到凉州的时候,我还恰好碰上吐谷浑和小唐开战,柳叔叔也措不及防,竟然把我给弄丢了,差点吓死他。在一个小山洞里,冻了一夜,第二天他们才找到我。”静淑当时怕极了,现在提及来竟有点高傲的感受,真想不到当时本身能那么英勇。
周朗收拢大氅,把她小小的身子包在内里,只留下胸前一颗小脑袋,脸颊红扑扑的,垂着眸不敢看他。
静淑不知该如何答复,男人只要一个,顾得上这个就顾不上阿谁,女人总会成为受害者之一。
“嫌弃你甚么?”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我欢畅还来不及呢。”
周朗哑然发笑,终究明白她为甚么不肯承认了。“傻丫头,当时你才多大,瘦肥大小的,还不到我胸口高。也算女人?充其量也就算个孩子。”
静淑仓猝低下头遁藏着他的眼神:“我没有……哪有甚么小哥哥,只要我本身……罢了。”
“若不是因为他失期,母亲和大哥就不会死。那日已经说好爹亲身去接他们,娘才冒着大雨带抱病的大哥下山,但是他却没有去。”周朗始终耿耿于怀的就是母亲的死跟父亲脱不了干系。
静淑被他闹得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嗓子笑得都干了,只得抱着他的胳膊求道:“夫君……别闹了行不可,明日还要夙起去宫里存候呢。”俄然又想起他跟长公主闹了冲突,便有些担忧:“明日你去不去?”
“你是说五年前?在凉州四周,一座山脚下,一个乌黑的山洞,那晚没有玉轮,后半夜还下起了雨。”
“你坏!不取信誉。”静淑水漾的双眸嗔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在暗夜中,她的小脸儿娇羞地红了,很不美意义,却又难以抵挡那暖和的度量。
是他!竟然是他!
小娘子揪着他的衣衿,哀告他带着她去祠堂,他应了,实在私内心想让她陪着,毕竟他也怕暗夜里的孤单。
周朗惊得瞠目结舌,如何会是她?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