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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瑞亲王府里又是另一番气象。
“她走时……可留下甚么话?”好久,他才颤声问道。
她筹办了话正想辩驳――
老福晋苦笑着摇点头,眼中模糊有泪光闪动,“好不好受……总归是她本身咎由自取……”
老福晋怠倦地摆摆手。
不知过了多久,夕颜终究迷含混糊地睡着。可满身早已滚烫滚烫,像火普通烧了起来……
当初送走她,他就没想过再相见。
“你也是跟着我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就算旁人不晓得,你也该明白……”老福晋微微有些失神。“我若不是个能狠下心的人,也许明天坐在这儿的……也不会是我。”
“才刚好些呢,又这么不珍惜身材。”她皱着眉头,语气中不无责备。一边说着,一边把夕颜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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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陈年旧事,云嬷嬷也不由动容,上前一步,低声劝道,“奴婢都晓得……您内心也是不好受的……”
他顿时怔住。
云嬷嬷特地回了静思堂一趟。
……耳边只要呼呼风声,连他说了甚么都辩白不出了。
“都措置好了?”老福晋擦了擦眼角,眼眶微红,“没留下陈迹吧?”
本来信誓旦旦说要给他跟景熠各做一身新装,如本年都过完了,才只起了个头……她不无幽怨地瞥了瞥夏霜――看得也太严了……
小恩子点头。
统统民气里都很清楚,这个年……又过不好了。
夕颜有点不平气。她如何不听话啦?他不准她下床,不让她出门,她就乖乖在房里呆着,本年连鞭炮都没放――她本来还想带着景熠去看元宵灯会呢……刚才窗户也不过才开了一点缝儿罢了。
内里的风呼呼地刮,乃至偶尔还能听到树枝被刮断的声音。夕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来回话的婆子说,福晋……自从入了冬,身子就更加的不好,请了大夫看,也不见好转……厥后……厥后就……”小恩子一边拿袖子擦着眼泪,一边说着。
“奴婢免得。”云嬷嬷道,“另有福晋的丧事……王爷叮咛让奴婢跟几个嬷嬷帮手着宋格格摒挡。”
“她们说……福晋是睡梦中去的……倒是……没大享福……”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甚么,却发明底子无话可说。
清风拂过,吹动了窗边的几盆四时海棠。花叶随风轻颤摇摆,小巧鲜艳好像天涯霞光。
半晌,老福晋才缓缓问,“黎轩那边有甚么动静?”
老福晋低低叹了口气,叮嘱道,“这事儿……万不成让他晓得。”
“……奴婢不敢。”云嬷嬷忙低下头,谨慎道。
夕颜抿唇苦笑。
老福晋点点头,沉默了好久。
“今晚……”云嬷嬷脸红了红,低声道,“王爷本来都要在格格屋里安设了,厥后因为福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