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嗡嗡作响，也听不见对方又说了甚么，好几次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来。半晌，他才靠着残存的意念勉强开口道，“你……莫非就没有派人在四周找找？她既然是当天失落，又能走到哪去……就算……就算……”他声音不住颤抖，阿谁“死”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那日见到夕颜，她满身湿透，一小我缩在草丛里瑟瑟颤栗。”允恒回想起当日景象，心更被揪得生疼。“她身份难堪，又没有娘家撑腰，天然成了一众福晋讽刺作践的工具……怕叫你晓得她在宫中受辱，让人玩弄得落水，她吓得连家都不敢回，只坐在风口，盼着早些吹干衣裳……要不是厥后下了雨，她还不知会傻比及甚么时候……待我送她出宫，她还求我不要把此事奉告你，别让你跟着担忧难过……夕颜……老是那么傻……”允恒想笑，嘴角却只是生硬得一扯，比哭还丢脸。“你说，她想跟我走……她天然是想的，好好一个大师闺秀，谁情愿叫人像妓子普通调笑取乐？当时就算不是我，换做任何人，她也一样会有那样的反应……”他歪头看了黎轩一眼，“可你呢，你又做了甚么？你既然闻声了她的话，可有好好问问她，是不是受了甚么委曲，是不是有谁欺负过她？她一心待你，可你除了跟那些人一样玩弄她，作践她，你还做过甚么？嗯？你还为她做过甚么？”他耻笑着摇点头，赤红了双目，“不，你甚么都不会做。像你这类无私又自大的人，除了整日疑神疑鬼，冷嘲热讽，你又会些甚么……”

他僵在当场，只感觉心仿佛俄然被抽暇普通，失了神地喃喃自语，“她若不是跟你走……那她去了那里，她……另有甚么处所可去？”原觉得她在敬爱之人身边，固然牵挂，固然肉痛，固然痛恨，可老是放心的。但面前此人却说，未曾带走她……未曾带走……那她能去那里？一个年青貌美又身无分文的孤身女子，她能够去哪……那答案呼之欲出，疼得他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