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氏这才缓缓点了下头,“你这话说得倒不错,她年幼,不懂事儿,我身为伯母,现在又掌着国公府的中馈,不能叫她做出这类自轻自贱的行动来,若叫人群情她毫无教养端方,便是我的渎职了。你去,安排车驾,我亲身去带她返来。对了,将绿翘带上。”
——殿下甚少这般外露心神,怎会倏然间情感如此起伏?
……
……
还要说话,见碧桃出去,只好住了话头。
玄影应下,昂首却见太子殿下已径直朝火线走去。
而苏念惜侧身坐在里头,正拿着香盏漱口。
苏高氏轻嗤一声,垂眸,将冰碗放下,道:“她要守孝三年,三年后,都已是二十的老女人了,如果这桩婚约取消,今后另有谁会娶她?天然是要上心些。”
苏高氏抬眼扫了她一眼。
这才诚恳地伸出小胖脚,让她穿了鞋袜。
碧桃突然被水声惊醒,昂首就见净房那边亮着灯,仓促起家走去,就见夏莲正在往浴桶内倒热水。
本来懒洋洋的苏念惜募地昂首,秋水般的双眸里顿时一片潋滟光彩,一把将册子丢在小几上,赤着脚就站起了身,“给我换衣!”
夏莲在中间的矮桌前坐着,提笔唰唰地记录。
成心闹出了些动静。
纵使黑眸中灯火倒影,却也压不下那一双瞳孔中疏离冷酷的冷寒,周身仿佛有无声的风雪缭绕,叫人不敢靠近,更不敢瞻仰。
而香茗楼劈面天音阁的临街二楼窗边,一人趴在窗边,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
夏莲回身,去安排一应出行器具。
夏莲一时无法——如何郡主现在这性子,竟是比她还狠辣?
碧桃仓促走进屋内,就见苏念惜赤着一双玉白圆润的小足,正懒洋洋地靠在凉榻上,一边晃着粉嫩如藕的脚掌,一边懒洋洋地翻动手里的账簿。
冯望这两日正惦记上外院一个洒扫的小丫头,满心揣摩着如何弄到手,闻言另有些不解,“这是要做甚?闹开了岂不是坏了国公府名声?”
正要扣问。
裴洛意沉默抬脚,正要朝前走去,却倏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