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念惜所料,两今后,礼部衙门内,宋家人并未现身。
“不幸见的,父母双亡,又被未婚夫家和堂姐这般欺辱。我如果苏将军,做鬼我都要返来撕了这些混账!”
“这如何使得!分内之事,郡主万莫要客气!”
“郡主殿下恕罪,侍郎大人受梁王殿下宣召,去梁王府商讨下月夏季祭一应典礼之事,本日怕是不得回衙门了。”
“哎哟!这不是纪学士?这么热的天,怎地还来了礼部?”
当真短长的小狐狸。
到了外间便被一群早待在外头抻脖子踮脚尖的同僚给围住。
“恰是她!哎呀,这般面貌气度,那宋家二郎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
礼部员外郎立马迎了畴昔,插手施礼,“郡主,但是有何叮咛?”
纪澜站在中间几近都要看笑了。
纵使笑着,可那掩不住哀伤的神情,嗓音里无助的苦涩,怎一个强颜欢笑叫人不忍!
“说是来退婚的!”
纪澜神采一变,朝吴方看去,“那边来的风声?”
仿佛是被吓到普通,有些无措,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微微点头,问:“不知这位是?”
四目交代。
“诸位在会商甚么呢?”
另一头,吊挂绞纱,珠帘闲逛的马车里。
吴方一瞅这风骚浪荡子竟然敢来招惹安然郡主这么出身不幸的女娃娃,心下先将这混账狠狠唾骂了一口,也顾不得礼节了,上前一步抢先笑道:“纪学士,恰好,下月的夏季祭上,有个事儿,需得讨你的主张,来来,我们去后堂群情……”
面上倒是赔笑,“郡主莫要忧心,许是宋大人忘了,待会儿下官让人去宋府问问,也许明日就能来了。”
苏念惜却笑着婉拒了,“诸位皆有要务在身,怎好为我一点私事如此担搁?多谢大人美意,我自回府便好。”
几人跟着他的视野又朝后看去,竟见苏念惜从偏堂走了出来。
“哎?这安然郡主就是前几日在香茗楼被宋家欺负狠了的那位?”
礼部员外郎还要推让,却见苏念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道:“当是我年纪小,长辈送给您长辈的谢礼,谢您为我的事儿操心。”
纪澜正要回声,忽而抬眸,朝劈面看去。
“啪!”
他看着面前这含泪却笑容满面,叫人看了心疼顾恤不忍的小女孩儿,心下大大感慨。
“哐啷。”
“本日滋扰各位大人了,尚书大人公事繁忙,我便不去打搅了,还请吴大人代为传达一声。就此告别了。”
“她今儿个来此处是?”
苏念惜朝火线看了眼,浅浅一笑,耀如春华的脸上却浮起一丝黯然,轻笑道:“祭酒大人许是公事繁忙,竟健忘了本日之约。也罢,我便先回府了。”
听到‘让太子晓得,宋家落不着好’一句,纪澜眨了眨眼,又朝门外看去,已不见了马车踪迹,撇撇嘴,转回身,道:“没事儿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