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想，高永竟这么早就凑趣到了沈默凌的门前？

“是，部属这就去安排。”

“哦？”苏念惜顿时来了兴趣，往前凑了凑，笑着说道：“高家的宗子，苏柔雪的表哥？我记得他叫……”

毫不在乎！只要达成能重创敌手的成果，死伤一些人，又有何妨？

说着，将桌上放着的小承担往前推了推。

孙恩的汗都湿了后背。

沈默凌看着那篇檄文，道：“这位殿下，被中宫那位皇后娘娘养得过分端方，胸怀魄力皆有，唯独缺了身为掌权者的诡计之私。设想假刺客，操纵民气，推百姓为他做枪，这不是他能用出的体例。”

“不敢。”封三忙躬了躬身，又道：“文先生本不肯走，小的传达了郡主的话，他能安然，玉珍才气好好地活着。他这才松口承诺前去边关暂避风头，还让小的将此物转交玉珍。您看？”

沈默凌嘲笑一声，没说话。

假刺客会不会被抓住？被煽动的百姓会不会被打入大牢？玉真观几个女娘的名声？写下这篇檄文之人的安然？

为达目标，不择手腕。

沈默凌的手指在那纸上无认识地点着，垂眸道：“这一局，不太像我们这位风景霁月的太子殿下的手笔。”

苏念惜却笑了起来——王大夫，扫兴之物……嗯，苏浩然想必是发明本身的力不从心了？

苏念惜细心回想了下，这才模糊想起，苏柔雪这个表哥，宿世仿佛是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替沈默凌管着全部南景朝的银子。

“高丛。”封三看着那娇媚面庞，声音放轻了些许，垂眸，视野掠过那红木映托下葱白的手指，道，“三个月前入的国子监，一向对外说是郡主的表兄。先前与宋沛河干系非常亲厚。”

封三点头，“小的安排人。”

封三发觉，垂下视线，面不改色地说道：“别的，这几日查得，高永与摄政王府的一个管家来往非常密切。”

沈默凌转到桌边，将手中的一张纸放下，道：“你先归去，发个布告，就说五今后，会公开审理玉真观一案。”

沈默凌虽统领神策军，可高永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奉车都尉，宿世也是因着她被苏家长房进献给了沈默凌，高永一家子才顺势攀到了沈默凌的面前。

苏念惜笑意骤敛，非常讶异地看向封三。

算是偶然中让沈默凌又丢了一个宿世的臂膀？

封三悄悄地看着苏念惜，一副少女明丽天真的娇俏模样，笑起来时，眉眼间的神采比这隆冬的日头都还要熠熠生辉。

如许的布局，可真是太合他的心机了！

举起团扇，在脸侧敲了几下，极低声地自语道：“这倒是歪打正着了。”

沈默凌眼底掠过一抹暗翳，抬手将那檄文扔进香炉内，看着火舌一卷，将那满篇锋利言语燃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