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投胎以后还能保持影象神智,但婴儿期间也是很脆弱的,不能让修道人看出端倪,更得谨慎三灾八难,是以毫不能草率。
傅则阳也在打量他,测度他到底是恰是邪,看上去是个浅显的山野少年,但能一眼认出本身修炼的是血神经,便非同小可:“贫道傅则阳,敢问道友名讳?”
红发少年飘然飞降,站在一块岩石上,居高临下打量傅则阳。
少年哈哈一笑:“当年我曾经碰到过石神宫主,跟他谈天论道多日,他曾说本门的修法有诸多不便,难练难成。我不平气,亦指出他血神经修炼时的各种凶恶,他被我指责他魔教中的无上大法,天然更加不忿。厥后我俩打赌,相互尽力帮对方功法补足,能晋升境地美满道法的为最优,能帮对方免除灾厄者次之,能有妙法速成冲破瓶颈者再次之,最后我俩又是平局结束。”
少年自言自语:“血神子已经被任寿擒放两次,他的一干徒众也被青索剑斩杀得所剩无几,那些人我都曾见过,本日这个却与之分歧……”
少年仿佛想起旧事,微微感喟:“你身上的血气,煞而不凶,厉而不恶,想来不是杀人取血练功的?你莫要担忧,我白叟家非正非邪,行事全凭自心,随性喜恶。我不屑去修炼魔教的工夫,也不信人能代天行道,只是猎奇下来看看,看完就走。能在这里遇见,也算缘分,我有几句话要讲,不知你情愿听吗?”
这株老桑体内包含着极其精纯的乙木精气,傅则阳当年采朱果时杀了能御风而行的妖兽木魃,从木魃脑筋里获得一枚青灵髓。那是甲木精英凝萃之宝,这些年他带在身边,以太阴秘法祭炼,得月光精华洗练,变得更加翠绿敬爱,灵气逼人。
“此法唯有一样可虑,就是转世以后,会有胎中之迷,在母体以内无知无觉,白白华侈了修炼的机会。等出世今后再想起来,也白白转世一次,功力还会发展。更严峻的,出世以后若不能规复宿世影象,平淡平生,那样生生世世,浑浑噩噩,比及再续前缘时候,已经不晓得是几千百年今后了!”
傅则阳平时用青灵髓安魂御魔,对木行精气最为敏感,他发觉到遮住桑树不由乙木精气浓烈凝练,并且已经通灵成妖。
更奇的是,在这株树上倚着一个少女,她身上穿戴粗布衣裤,长得很丑,神情慵懒,神思怅惘,靠在骨干上昏然欲睡。
来的是个满头红发,牛眼阔鼻的少年,背着药篓,拄着一根竹杖,从山梁上路过。
傅则阳盘膝坐在涧下岩石窝中,这里是周遭百里地煞会聚之处。他正在凝神采炼血煞,发觉到有人降落,仓猝停功收法,散去了满谷血光。
傅则阳得意红发少年指导今后,便动手筹办投胎事件,一起向东行走,沿途又采炼了大量的丹药。穿山越岭,下了云贵高原然后横穿江西,最厥后到福建武夷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