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平听得墙别传来一声“哎哟”,晓得他已着地,也站起家来。
如此趁着丁点昏光照人影,“刑屠拳”发挥之下,没一会儿,便倒了一大半。
第一个斧狼帮众钻了出来,摆布几眼便锁定了宿平,却自始至终只要一个背影,当下急喝:“他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只见他冲到墙前,止步一个飞跳,身子腾空而起,两掌搭住墙沿,借力之下两腿一荡,悄悄松松便翻身而过。对于这长年扎着沙袋练引体向上的少年来讲,翻墙此等小事确是再适意不过。
斧狼帮的帮众经他们一挡,立时叫周真明逃了开去,个个面露喜色,连叫“滚蛋!”
宿平点头。
李代桃僵。
宿平哪能跟他罗嗦,只说一句“起了!”便飕地挺身而立。
蒙湿诗嘲笑:“既知他逃脱,何不见禁止?”
反观斧狼帮的人,刚刚才打错了弟兄,立时变得缚手缚脚,被动万分。
少年跟在他背面,不知怎地俄然又想起那周真明来,心道天下之大,公然甚么样的怪杰都有。
蒙湿诗重重哼了一声:“等我抓住了那人,再来与你‘南林苑’算算总账!”
“妙手来得恰好!我爬不畴昔!”周真明一见宿平如遇救星,上前而来。
“公然有妙手风采!”周真明望着少年赞了一声,这才仓促分开。
那些帮众目睹功败垂成,却不敢单身去追,都怏怏地返回戏园大堂复命了。
“堂主!”斧狼帮的帮众听到叫声,立即舍了鬼影不见的周真明,回身赶来护架。
姚山凤看了他一眼,嗔道:“你与爹爹还未返来,如何叫我关门?”
那些暴徒磕磕碰碰上来以后,却见不到人,只好摸黑去扶蒙湿诗,又不想一个出错踩在了对方胯间,差点要了他老弟的性命,其状惨绝人寰不已。
宿平在半山沿的村里也与别人下过象戏,天然认得那楚银河界。只是当下一看,差点惊掉了下巴,暗道:“这盘棋是如何下出来的!”
台上的伊婷女人悄悄呼出了一口气,转而看向蒙湿诗,倒是讶然失声道:“蒙爷!你的脸!”
这时斧狼帮的人也快抄到了他身边。
第二盏灯笼也灭了。
宿平低头一看。
昏黑中又是一声叫唤:“妙手救我!”
“你如何还在这里?”宿平惊道,“他们背面追来了!”
姚山凤也奇道:“你不是和他一起么?”
可此时宿平望去,却有一人正在那角落的围墙下来回踱步。只瞧他那顶纯阳巾帽,就知是青年羽士周真明。
“不算、不算!我已说了不算了!”那男人兀自叫道。
十几对瞳孔里跳动的那最后一苗灯焰,蓦地熄火。
宿平闻言倒是大喜,一摸桌沿纵将上去,“啪啪啪”踩着桌面往大堂西首行去,到了绝顶跳下,敏捷又朝戏台方向驰驱。他记得那边有个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