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玉这几天身上的伤好了八九成,精气神也好了很多,走到苏锦身边俯下身凑到丹青上去看,只见浮蝶妖脚下踏着一丛植物,郁郁葱葱的鲜绿色,茎叶纤细,叶子指甲大小,形如圆卵。“这叫铁线蕨,生在阴暗潮湿之处,普通都连成一片,挂在绝壁峭壁上,平常山林里都有,没甚么奇怪的。”
九玉不置可否,将头缩回稠密的树叶里,一只手靠在脑后,一只手端着酒盏,漫不经心的抿上一口。
荒山野岭的也没有路,苏锦用拐杖扒开齐腰长的灌木野草,尽量不绕弯路的往北山走,饶是如此,入夜的时候,他也没能走到山脚下。
“哎呀仁者婆婆返来了,背了这很多东西身子骨如何受得了,我来我来!”苏锦一瞅见仁者手上的山鸡眼睛就亮了,笑眯眯的上前献殷勤,顺手接下仁者手上的东西。
“你何为么烧我?”俄然一个恍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劈过,一盆冷雨兜头浇了下来,苏锦吓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谁?”
大门吱哑一声翻开,咄咄的木屐声传来,是智者和仁者返来了。智者挑了个扁担,两端各挂了一只大酒坛,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裹,鼓鼓囊囊的。仁者也背了个包裹,只是略小些,手里提着好几只山鸡,山鸡身上的毛油亮油亮的,色采很灿艳,不过再如何色采斑斓,它也只是山鸡,成不了凤凰,长的肥美,也只要被宰的份儿了。
苏锦偏不信这个邪,世上万物,总有与其相生相克的东西存在,如何一个毒就解不了呢。抱着那本册子,苏锦皱着眉头思考了三天,除了给九玉做饭,其他时候都埋头在书里,都快把那本册子盯出个洞穴来。
“九玉,你过来瞧瞧,这浮蝶脚底下踩的,是甚么东西?”苏锦瞅了半天,整张图,也只要这颗绿色的干巴菜没瞧明白了。
“老先生请讲~”苏锦忙道。
苏锦撇了撇嘴,我又没说,这死狐狸都能晓得我在想甚么。随即喃喃道:“喜以蕨叶为食~喜以蕨叶为食~”
“我是狐狸,爱好吃鸡是赋性,但我喜好吃生的,喝血的时候滚烫的那种,你非要弄熟了,一点都不新奇了。”九玉抱怨道。
智者在桌子角上磕了磕烟斗,摆摆手:“行了行了,苏锦公子啊,老朽请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天已经黑的如墨染普通,苏锦眯过一觉,感觉没那么累了,便寻了些柴禾生火,把带来的干粮插在树枝上烤了吃。
所幸周遭有很多婆娑树的枯枝,苏锦一手抱着干粮啃,腾出另一只手来往火堆里添柴,他倒不是怕冷,他是怕黑,苏至公子胆量比豌豆还小,要不然想当初也不会给个花妖离家出走,到现在折腾的无家可归不说,还落到这乐山乐水里来,苏锦唉声感喟。干粮很快吃完了,苏锦拍鼓掌上的碎屑,正要换个姿式靠的舒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