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便依言起了身,不料方一站起来,她的身子便晃了两晃,傅珺赶紧扶住了她。只是她人小力微,扶着王氏也是摇摇欲坠。怀素早已抢上前来扶稳了她们,焦心肠问:“太太,太太,您如何样了?”语声里已有了哭音。
日子便如许安静地滑了畴昔,气候倒垂垂风凉了一些,不再像前些时候那般闷热。早晨睡觉时,涉江还会替傅珺盖一床夹纱被。傅庄与傅庭在别庄里待了三天,便一同回了京。他们一走,别庄里也显得冷僻了一些。
王氏便笑出声来,顺势又捏了下傅珺的面庞儿,道:“我们棠姐儿如许敬爱,娘喜好你才捏你的呢。”
傅珺每天闷在宜清院里,连大门都不出,经常眉头深锁、苦衷重重,王氏见了,不由大为烦恼。她猜想傅珺还在为之前落水的事情后怕,不敢再去外头玩了,便更加心疼起傅珺来。有几次,便叫了涉江与蒋嬷嬷带她去花圃玩儿,傅珺却都点头不去。
怀素怕王氏又睹人伤情,只说有事要禀,将王氏从窗前拉了开来,又冲蒋嬷嬷打眼色。王氏便拍畅怀素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这丫头,也太小瞧你主子了。”
侯夫人穿了一件暗黄色各处金的长褙子,头发梳得一丝稳定,端端方正地坐在正房明间里,于妈妈侍立于一旁。王氏便带着傅珺上前存候,又叫巧云去给侯夫人叩首。
侯夫人亦面露担忧之色,连声问:“三郎媳妇这是如何了?好好的如何就晕了?”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两个多月了,有的时候,傅珺会很恍忽,感觉宿世各种不过是一场清梦。现在梦已醒,前尘如烟散去。她曾经的抱负、抱负与寻求,却成了她此生的桎梏,让她的心与灵魂皆不得安宁。
既是侯夫人发了话,世人哪有不顺从的,三房在王氏的带领下,清算了什物,一行人便去了惠风阁。
傅珺便不依,母女两个笑作一团,方才的事情便也就此揭畴昔了。
王氏摇了点头,未曾出声,一双清滟的眸子往东厢那边瞥了一眼。蒋嬷嬷回过甚去,便见东厢门帘微挑,暴露了巧云那张俏脸儿来,那眉梢眼角里的喜意,真是藏也藏不住。
蒋嬷嬷便道:“太太公然神机奇谋。”
王氏在椅子上欠了欠身道:“媳妇觉着好多了。”
那传话的小丫头才走,王氏便看着蒋嬷嬷与怀素,面上暴露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因着王氏早有筹办,故三房清算起来也很快,当天早晨便万事齐备了。翌日凌晨,又有小丫头过来传老夫人的话,说是用过朝食便解缆。趁着天儿还早又风凉,路上人也舒畅。
王氏喝了口热茶后,面色便垂垂缓了过来。侯夫人目注王氏,体贴肠问道:“可好些了么?”
蒋嬷嬷冷哼了一声,转过甚来便朝地上啐了一口,恨声道:“甚么阿物儿,真真叫人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