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她便想起了那具在地板下蜷成了一团的尸身。亦想起了那尸身口中滚落而出的事物。

许娘子停了半晌后便又道：“厥后的事情想你也晓得了。我出了宫，嫁予了我大伯家的一个族侄，厥后夫君病故，我便又被侯爷请来做了管事，随后便见着了你。”

只要细想这此中的干系。便不由得人不遐想到东宫那一起上。而阿谁带着虎符却死得无声无息之人，又是死于何人之手？这事越往下细想，便越感觉诡异万状。

这个动静也确切有些耸人听闻。

傅珺点头道：“我晓得的。护国公当年是被一封捏造的函件冤枉了。”

说到这里，许娘子悄悄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似是追思，又似怅惘。

再往下细想，当年裴元与大泽军元帅暗中勾搭。很能够便是以这枚虎符副印为信物。而后护国公公然阖族毁灭，这枚副印的去处倒是无人晓得。

这一番话听来非常平平。然傅珺细思其意，却蓦地惊出了一身盗汗。

许娘子点头道：“那腐尸口中滚落之物，便是胡狼国大泽军元帅的虎符——鹰首蛇身印。而这枚大印，彼时便印在那封通敌函件之上。”

却听此时许娘子又轻声问道：“我听傅大人说，尚林局的那具腐尸是你发明的，是么？”

她已经有些猜到了，但是当真听许娘子亲口说出，她还是有些吃惊。

很久后，却闻许娘子轻声隧道：“那护国公，便是我的祖父。”

许娘子的眼睛看着前头，缓缓隧道：“出事那年我方才三岁，倒是有些记事了。我还恍惚记得我娘抱着我哭，我被抱到了一个很黑的处所，那处所四周皆是晃来晃去的，另有一个婆子哄我。现在想来，当时候我娘应是将我交给人偷偷带出了京去。”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多少回想，神采亦不似平常那般安静，而是含着略略的哀凉。

傅珺握着许娘子的手紧了一紧，却还是甚么也没说。

许娘子略停了一停，又续道：“厥后，我便叫那婆子为外婆，名字也从许慧改成了许慧君，成了她家里的人。那家人待我尚好，就是总有些远着我。小时候我还没觉出来，待长大了些，就感觉家里人待我与旁人分歧，不显得有多亲。厥后外婆一死，家里又闹分炊，我便跟着我大伯一家过。我十来岁的时候，我大伯娘带着我去了县城，我便被一个老嬷嬷挑了去，跟着她入了宫。这一去，便在宫里呆了十来年。”

傅珺不由面露微讶，问道：“那护国公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