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这还是头一回瞥见谢亭的父亲,此时不免多看了两眼,却见谢瑛是个风仪极其出众的男人,样貌清俊、气度洒然。此际,他只带着几名文官站在契汗使团身侧,便有黑甲兵在旁,气势上倒是一丝不弱,一行一止极有大国风采。
便在她这般详确察看周遭景象之下,时候已是缓缓流逝。傅珺在坐中看到了诸多熟谙的面孔次第而来,卢悠、张凌、裴熹等人亦俱都入了座。
平南侯微微点头,一世人等俱随在厥后。跟着那管事往神明殿而去。
那宫人便自直起家来,殷勤隧道:“主子给侯爷带路。”
因是国宴,按制是不得带从人进宫的。是以,陪侍的沈妈妈等人便皆等在了车内。而平南侯府一家人,便在侯爷的带领之下,步行入宫。
谢瑛便伴随契汗国世人来到了最靠近皇座的位置,期间他与萧常远谈笑如常,看上去非常熟稔。想来这段时候他身为交际部成员不时伴随高朋,倒是与这位大皇子干系不错。
傅珺又向殿门那边看了看,却见那边空出了好大一块位置,既未安排坐位,亦无宫人侍立。只地上铺着厚厚的青绒毡子,与过道处的红毡泾渭清楚。
甫一进入宫门,傅珺便被面前的场景慑住了心神。
提及来,裴宥一家在前段时候的护国公案中倒是幸免于难。裴宥虽与元后是极靠近的血脉,所幸案发之时他年纪尚小,且其父亦未曾参与此中。是以,裴宥现在还是坐在兵部左侍郎的位子上,只不过从裴熹对傅珺的态度来看,这裴家的日子现下怕是不太好过。
大半个时候以后,马车终究到达了皇宫。
本次宴会地点设在了神明殿。神明殿与泰和殿在同一条中轴线上,是一所极大的殿宇,亦是皇家专门用来开设国宴的处所。
一旁的郑氏较着也被这画面所震慑,傅珺听到了她吸气的声音。
待契汗国使团就坐以后,身为仆人的天子终究出场了。
而在殿宇之上、檐间廊下,亦悬着精美的宫灯。更有身着同一绛色宫服、手执明纱灯笼的宫人,交来回回地行走着。远远瞧去,便如同一粒粒挪动的星子,装点在这乌黑的夜色中。
进得殿来,傅珺便不再四下打量了,而是微微垂首,依着最标准的礼节。目不旁视地徐行而行。
殿宇宽广,傅珺看不到身后的景象,只能瞧见正火线男人坐位处排得满满的几案。她略略昂首,看了看悬在梁间的白纱宫灯。便是那宫灯非常敞亮,也不能尽照殿中角落。
平南侯摆了摆手道:“罢了。”
主宾参加,鸿胪寺卿谢瑛立即亲身迎了畴昔,朗声笑道:“大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至此,不堪欢迎之至。且请少坐,待吾皇驾临,便可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