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刘筠笑了起来，招手唤过何靖边，“朕就一事不烦二主了，刚好你在，便替朕跑一趟，往温国公府给朕传个旨。”

他们联调司只服从于天子。并不参与朝政，此等事情不在他的统领范围内，他信赖刘筠现在也不是想要听取他的定见。

“另有，你这些日子一向在拷问逆王余孽，可曾问出了别的事情？”刘筠道。

何靖边躬身应了声是，便即向外走去。

这就是所谓的天威难测，前头方说毫不放过吴氏一族，转脸就派联调司批示使上门专给吴氏族女传旨，打压吴氏不选旁人，却在姻亲府邸下了第一刀。这一招当真是好狠，外戚世族，一刀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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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刘筠选的这传旨之人也太狠了些。

承明殿中一片沉寂，君臣二人俱是蹙眉不语。

“先帝爷驾崩是因吴氏那贱妇下了毒。”刘筠的神采间含着大怒，语气亦极冷，“逆王母子罪无可恕，吴氏一族朕定要严惩。”

“藏剑山庄？”刘筠的眼角微微一眯，眸中/射/出冷电般的寒光，“他们与此有关？”

不知何故，那一刻，何靖边面前蓦地便闪现出紫薇林中的阿谁背影来，若他没记错，这位傅氏四女在温国公府受的委曲，便来自于二房吴氏及其嫡出的女儿。

刘筠当然没记错。

“易容术？”他扣着桌案的手蓦地停了下来，神采微凝，“江湖上的易容术有这么高超？”他问道。

“臣还在查。”何靖边道，但神情却未见轻松：“臣现在就很担忧，若真与藏剑山庄有关，陛/下/身边……”

他一面说着，一面便运笔如飞，也不唤秉笔寺人，亲在那空缺诏纸上敏捷地写了几行字，复又盖上了玉玺，一面吹/干/墨迹一面道：“传过旨后你再添一句口谕，就说是朕说的，朕觉着吴氏族人最会教养孩子，先吴贵妃便是一例。”

“朕俄然想起一事，朕模糊记得，温国公家有一房媳妇似是出自吴氏一族。”刘筠不紧不慢隧道，神态非常轻松，面上还含着笑意：“这类事情，你们联调司可比朕清楚很多，你只说朕有无记错罢。”

“是，陛下。”何靖边立即停下脚步。转首躬身而立，静候指令。

刘筠身上的气味一下子冰冷如刀。

“是，陛下。”何靖边道：“据仵作验明，杨成喜尸身腐臭严峻，猜测已灭亡五年或者更长时候，而宫里的杨成喜倒是三年前失落的，也就是说，在杨成喜身后有人冒名顶替于他，又在宫里待了两年。臣猜测，应是阿谁杀掉杨成喜之人易容假扮成了他，混迹宫中，后不知因何事跑了，这才有了杨成喜失落案。”

何靖边怔了怔，低垂的眼眸中敏捷掠过了一丝讶然。

“是。”何靖边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