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统统皆落了空，皇后只用了简简朴单的一句话，便断绝了她统统的念想。

姜姒身边的几个嬷嬷皆是五品以上的品阶，奉侍姜姒便如纡尊降贵，动辄便是经验的语气，姜姒从最开端的不平。到现在已经麻痹了。

姜姒的心，在那一刻冷若寒冰。

刘霓狭长的眼睛定定地凝在绿衫小姑/娘/的脸上，神采一点一点地阴沉了下去：“孟翡，吾不过说你两句，你做出这模样又是给谁看的？莫非又想叫父皇见怪吾么？还是你想叫那谢至公子替你说话？”

这几近已经是她最后的机遇了。在无数次算计失利、手腕落空以后，皇后娘娘便是她最后的拯救稻草，只要能近得皇后身边，她就必然有机遇近身奉侍刘筠，到当时，她心心念念的阿谁男人，毕竟会看获得她。

她浑浑噩噩地出了永昌殿，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空落无人的御花圃。

但是，皇后那似笑非笑的神采，却让姜姒刹时凉透了心。

姜姒凝目看去，却见这绿衫小女人生得非常清秀，弯眉圆眼，唇角微翘，长相很讨人喜好。

“你哭甚么？是吾委曲你了？”刘霓蓦地停下脚步，转眸盯着那绿衫女人，神采阴沉如水。

因位份太低，姜姒是与另几位采女同住在薛宝林的宫里的，权作了她的大宫女，薛宝林可算是姜姒的半个主子。采女以下的宫女平素并无机遇拜见皇后，本日之机，还是姜姒各式奉迎以后苦求得来的。

只是，这张娇媚的脸现在却显得有些阴沉，眉与眼皆聚往中间，神采非常不虞。她一面向前吃紧走着，一面气急废弛地踩着沿路的花花草草，行不过数十步，便将那件披衫胡乱褪了下来，一把扔在了地上。

“娘娘可要坐下歇歇？”一旁的嬷嬷问道，话语虽是慈蔼。然语气却完整不似下人，倒像个管家太太似的。

姜姒发明，在说到“谢至公子”几个字时，刘霓的语气变得格外阴冷。

宫人忙上前拾起衣裳，复又躬身退至刘霓身后，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那嬷嬷应诺了一声，批示小宫女铺上大块的锦帕，将雕栏略拭了拭，这才请姜姒坐了下来，奉侍得倒还全面。

她向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座假山，她便立即站了起来，又向中间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刘霓乃是张贤妃所出，因生得甜美娇俏，又极会说话儿，颇得刘筠宠嬖。这也养成了刘霓刁蛮的性子，偏她人又聪狡，对着帝后及几位妃子是一副嘴脸，对着位份低的宫人或官员后代，则又是另一副嘴脸。

姜姒模糊感觉她有几分面善，似是曾在那里见过。

也是，她们本就隔着万水千山，皇后与采女，这中间差着的，不止是整整六个品阶，而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