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答复。
惨白的闪电蓦地划过夜空,将全部绕翠山庄映得一片雪亮,那些黑甲军如同泥塑木雕,定定地僵立于地,而傅珺澈亮的眸光亦在这闪电的映托下,抖擞出夺目的光彩。
阿兰的手,终是有力地垂了下去。
而眼利的人更是发明。那些平空射来的箭支,竟满是镔铁箭头、竹枝箭身!
这景象,完整超出了她的料想。
“孟……渊?!”她喃喃隧道,脸上的神情如同见了鬼。
“嗯。”孟渊降落地应了一声,揽她入怀,反手一推窗屉。
他们被骗了。
见黑甲军终究不再乱动,而构造阵也没有策动进一步的进犯,阿兰终究规复了沉着。
阿兰咽了口唾沫,转眼看向傅珺,面上的神情如同溺水者,语声非常晦涩:“你……是何意?”
“统统人都不要动,一动就会激发构造!”她的声音被暴风吹向四周,锋利中带着几分声嘶力竭:“这是构造阵!这是构造阵!”
阿兰面色惨白、双目赤红,握剑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阿兰的神采有些板滞。
阿谁叫涉江的婢女至今不归,怕是已经再也不会返来了,而玄衣人派来的那几个妙手,只怕也凶多吉少。
这些黑甲兵潜入金陵多时,自是晓得勇毅郡主府中别的没有,竹子倒是极多。他们不过戋戋三百来号人。这竹子倒是成千上万,他们这数百人,如何敌得过数千竹箭?
“你们聋了么?”她的眉间划过一线慌乱,复又尖声喝问,“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就不怕被她的构造阵一起杀死?”
那几个青衣人还是保持着方才护住傅珺的模样,阿兰的话落在氛围中,激不起丁点覆信。
雷声稍停、风色翻涌,除此以外,便是一阵令人堵塞的死寂。
孟渊竟然没在避暑山庄庇护圣驾,而是在郡主府中?!
阿兰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青衣人。
她锋利的声音在绕翠山庄回荡着,语声中的火急清楚可辨。
孟渊提气纵身,跃出窗外,几个起落便已不见踪迹,那几个青衣人亦紧随厥后,很快便消逝在了夜色中。
“统统人都不要动!脚不成离地,一旦离地便会触发构造!”阿兰极力保持着声音的稳定,手内心倒是一片汗湿,盗汗顺着额角滴滴落下,她却连抬手擦一擦都不敢。
她横眉看向那群青衣人,声色俱厉:“你们还不快制住傅四?别忘了,公主殿下与你们的主子已经联手了,我们才是一伙的,而她,”她伸手指向傅珺的方向,神态越见狰狞:“她,才是我们要对于的人,你们忘了吗?”
构造阵的鼎鼎大名,鲜少有人不知。
却不知,这整间正房的地砖之下,究竟埋着多少铁刺与陷坑?而这院中的每一块砖、每一面瓦,又牵动着多少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