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喝道：“闭上你的嘴！少将的全名是你能随便叫的么？”

田中愤怒地爬起来，大声叫道：“如何又来一个，真的一群不识汲引的人！好声好气和你们筹议，你们还是诸多禁止，跟你们这帮没教养的粗人，我也用不着客气了！”

他眉眼结实，一双瞋目更是炯炯有神，只见他挡在甘如面前，狠狠把田中推到地上，肝火冲冲地说：“无恶不作，猪狗不如！”

固然帽檐压得很低，但方泽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喃喃说：“竟然是你。”

方泽桐昂首一看，果然是当年来到苏流惜家门口，告诉苏青研死讯的阿谁傅云集。

田中越靠近甘如，越感觉她皮肤柔滑，正想拉过来温软香玉抱个满怀，面前却多了个年青人。

田中赶紧拥戴：“那是，少将的汉语说的这么好，他们哪认得出来呢？”

甘如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庞尚且稚嫩的少将军官，仅仅一只手臂就有如此多的伤痕，究竟经历了多少刀光剑影，屈辱磨难，才气拿血和命，换来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衔？

他的脸庞青涩如门生，身上却穿戴装备齐备的日军礼服，肩上的标记，看得出军衔绝非等闲之辈。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传来轻淡而冷酷的一句日语，只要简朴三个字，却让田中和其他兵士厮打的行动戛但是止。

田中他们慌镇静张站起来，狼狈地拍掉身上的灰，恭恭敬敬地弯下腰，低头筹办驱逐来人。

甘如气得立马打断了他：“趁早闭上你的嘴吧，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寻求抱负，先做好面前的事！”

甘如当然不想这个不幸的孩子再入火坑，对冈田的卑鄙手腕是又急又气，忍不住张口就对着他的胳膊咬下去。

他肥胖的身子尽是血迹，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神采惨白，气愤而有力地瞪着冈田。

冈田那只手臂上，公然有甘如的牙印，但那冒着鲜血的咬痕下的皮肤，却密密麻麻漫衍着各种新旧不一的疤痕，有长的，像刀砍，有短的，像划的刺的，另有其他各种奇形怪状的疤痕，就像带刺的蔓藤胶葛在一起，几近辨认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而最清楚的一个，是一个圆形疤痕，较着就是烟头烫的。

本来方泽桐从火车站返来，送苏流惜回家后，筹办来接甘以下课，来到黉舍，却恰是时候。

军帽帽檐下，那双清澈如少年般的眼睛，带着深不见底的笑意，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自傲而轻视的浅笑。

傅云集摇了点头：“萍水相逢，你肯为我犯险，还为我包扎伤口，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你无需报歉，我的命是党的，能为党抛头颅洒热血，是无上的名誉！”

顺着田中的方向，方泽桐终究看到了这个年青人，他从车里走下来，或许是田中他们的下属，或许远不止下属这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