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晓得，这想必是李世民即位期近，未免太子党余孽反叛，全城防备了。

岑文本看着袁天罡笃定的模样，俄然想起了甚么，因而问道：“十三年前，你曾为我相面，直言我骨重不称，宦途虽能顺利，但却难以久寿。可本日再见，你又言我受朱紫恩泽，命格已变，或可得儿孙绕膝之乐，莫非就是因为此事？”

岑文本乃荆州别驾，此番便是奉荆州多数督李孝恭之命一同进京，也是宦海中人，宫中产生的行刺案震惊朝野，他岂会不知。

“好呀，那恪儿便方法教阿娘多多见教了。”李恪说着，渐渐地站起了身子，竟学着那些墨客的模样朝着杨妃唱了个诺。

“娘娘，可惜方才您未曾亲目睹到。方才小郎在观中看人奕棋，阿谁道长都好久未能看出的布局竟被小郎被一语道破，当真了得地很。”瓶儿虽不懂围棋，但方才李恪在观内逞威，也打心内欢畅，一上了马车便对杨妃说了出来。

“你前日说的异变莫非便是指的汉中郡王？”岑文本伢然问道。

袁天罡道:“你我乃是十数年的至好，订交莫逆，本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入旁人之耳，又有何忧。并且我与你所言之事多数还要应在他的身上。”

羽士听了文士的话，苦笑道：“围棋虽小，却藏乾坤。想我袁天罡虽擅看卦相面，能知未知之事，可于这吵嘴之道竟连一个少年都比不得。”

岑文本听着袁天罡的意义，明显是已经猜出李恪的身份，岑文本猎奇地问道：“袁道兄莫非晓得这少年是谁？”

听到袁天罡的话，岑文本的眼中暴露一丝精光，神采也为之一正。

岑文本问道:“昔年今上自太原起兵，初占关中时曾邀你为几位皇子相面，你只顾推委，不发一言，本日怎地对汉中郡王不吝嘉奖？”

袁天罡点了点头回道：“岑兄可还记得五日前的玄武门行刺案？”

李恪摆布无事，倒是不急，悠哉地掀起车帘，往车外望了去。只见朱雀大街之上竟已充满了金吾卫的将士，对来往人等一一查对，非常严格。

袁天罡笑道:“当初我若照实相禀，本日我还能在此处与岑兄奕棋吗？恐怕早该身首异处了吧。”

杨妃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恪在身边坐了下来。

杨妃见爱子如此，公然也笑了出来:“看你这模样，莫不是也要学那些个秀才，考那进士功名？你快些坐下吧，免路途颠簸，再给摔了。”

岑文本问道:“这但是干系天下的大事，你能够拿得准？”

岑文本食指悄悄叩击着棋盘，对袁天罡道：“这少年小小年纪，棋力和眼力倒是不弱，并且文思敏捷，举止风雅，李、杨、韦、杜，也不知是关中哪家门阀的英才。”

袁天罡道:“不错，两月前玄武门兵变，太子身故尚无此等气象，可汉中郡王遇刺偏却就呈现了，如此玄机，绝非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