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听罢,顿时明白了,高热可不是小病,固然要治愈也轻易,但是一旦拖着,便能够引发各种并发症,多少人因为高烧讳疾忌医,最后落了个耳目失聪乃至是危及生命,这么较着的病症,大夫如何会看不出?
叶松如有所思起来。
………………
叶春秋抿抿嘴,举着油伞勉强做了个半揖:“才方才返来,传闻父亲病了,便先去探了病,二叔这是要到那里去?”
叶春秋眼里掠过了一丝暖色。
回眸一看,父亲叶景已经睡沉。
叶松穿戴一件新缝制的丝绸秋衣,显得格外的精力,见到了叶春秋便驻了足,打着号召:“春秋返来了?如何不见你到二房去坐坐,你大父也盼着你返来呢。”
叶松笑了笑,他眼眸落在叶春秋头顶的纶巾上,眼底深处有粉饰不住的妒忌,他还是挤出笑容:“哦,大兄的病,我已让人看过,不碍事,只是着凉罢了,后日就是中秋,你大父最看重如许的日子的,少不得又要让嫡男们去告祭一下祖宗,除此以外,叶家各房和族中的亲戚也要来聚一聚,这是大事,虽是下雨,我却得照看着。”
这时他脚下的流水成洼,沾湿了他的靴子,他想要挪脚,油伞一偏,雨水又打湿了他新衣的衣裾,叶松暴露烦恼之色,举步要去火线的檐下躲雨,不耐烦的说了句:“老夫要去忙了,你下雨天莫要乱走。”
二老爷叫来的?
“哦。”叶松虚应了一声,神采冷酷。
走了几步,刚好有人劈面而来,叶春秋透过雨幕,便见来人也撑着油伞,脚上的靴子都是泥垢,不过此人,叶春秋倒是再熟谙不过,恰是本身的二叔叶松。
叶三点点头,赶紧道:“是,是,我都记着了,少爷还会治病,那就好极了,我看老爷难受,少爷快开方剂,得从速。”
叶春秋寻了文房四宝,仍然发明父亲的书案上是一些劣纸,他皱眉道:“这纸也是二叔说家中开消大,以是只供应了这些劣纸,是吗?”
等他一脸肝火的看向叶春秋,却见这个侄儿正笑吟吟的看他,赞叹道:“二叔的新衣很标致。”
他面带浅笑,仍然还是那副大师长的姿势。
叶三似懂非懂的点头,忙是应下。
猛地,叶松又俄然想到了甚么,有些不对啊,叶春秋去的方向,并不是老太公那儿,他父亲病了,不好好的在家里服侍,莫非四周出来闲逛不成?若说他是去见老太公,倒也说的畴昔,奉迎卖乖嘛,这是料想当中的事,但是那儿……不是三房的方向吗?
病了……叶春秋再顾不得很多了,也顾不得打伞了,直接冒雨冲进内宅,等回到那曾温馨的小窝,便听到里头配房里的咳嗽,叶春秋推开门去,榻上的叶景方才被叶三搀扶着要起来,一见到叶春秋,夜景一屁股坐在榻上,欣喜道:“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