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莫师兄真的很好，我对他没有半点不敬，可我仍然有那种，感觉他很可骇的感受……这话我憋在内心几年，总想找个月泉宗的弟子问问，证明一下，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们这儿挨着月泉宗不远，弟子们都是修行人，日行百里不算甚么，是以他们也不在我家店里歇脚，没人可问，明天好轻易遇见你，俄然就忍不住了。哎，你回山后可千万别奉告他啊，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一点感受，就这么随口一提……”

想了半晌，程宁宁一拍脑袋：“是个做大事的人！他身上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让人怕怕的，但又并不让人讨厌，用书上的话来讲，或许该叫做……叫做畏敬吧？”

嗯？宋佚有些迷惑，莫清宁难不成有甚么把柄给她抓住了？

这小女人当真是有天赋的。

“如何，当年他是做了甚么事，才让你有这类感受吗？”

“感受如何了，大胆说吧，我不会跟他告发的。”宋佚笑笑，一指放在身边的行囊：“我身负功课，得外出十天，十天后再回山时，你跟我说的话多数都已经忘光了。”

“我感受……他让人感受怕怕的，固然他老是很暖和，别的师兄师姐们也都说他对人好，但我就是感觉……”

“有。想当初我也是月泉宗的门生呢……”少女垂下视线，有些记念的模样：“可惜家里生了变故，一年散修都没能学完就返来了。”

“拜师，正式入门，就不消交散修的那笔用度。”

“但是……谁会收我呢？”程宁宁眉宇间覆盖上一层苍茫之色：“师父们我都不熟谙，年纪也过了招新入门弟子的阶段，这时候再入门，太晚了吧？”

程宁宁想了想，小声问：“……你感觉他此人如何？”

“哎，来了。”

程宁宁又想半晌，在宋佚劈面坐下来，悄声问：“小哥，你在月泉宗几年了？”

看她起家要畴昔，宋佚从速叫住她：“你还是找个机遇再去月泉宗修行吧，你有天赋的，华侈了可惜。”

“啊，我能够不该讲这话，特别不该当着你的面说，你算他师弟，又说他对人好，我也是受过他恩德的，不该讲……莫师兄当真很好很好，做善事还不给人晓得，我从山上返来不久，母亲看病将家里钱折腾得差未几了，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天半夜，我睡得迷含混糊，俄然闻声有甚么东西在敲窗户，起来一看，竟是一只鹰隼。它嘴上衔了个布包，见我开窗，将布包放下就飞走了。我翻开一看，内里都是钱，数了数，恰好是月泉宗散修的那笔学费！我内心一下就明白了，难怪这只鹰隼看着眼熟，当日在山上，我看过它停在莫师兄肩头呢！我没有学完散修的课程，回家已是破了例，成果莫师兄想到我家能够困难，连学费都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