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但是望门寡。”李月兰提示一句。

“以小姑子的名声，这姻缘在繁华村算完了。又有村长娘子在，那婆子虽说把聘礼要了归去，小姑子不算他们王家人，可全村看在她的脸子上，谁还敢娶小姑子。要想嫁出去，也只剩我兄弟了。”

冷阿牛听完，半晌没言语。李月兰便有些急：

“嗨，这你还用考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兄弟没媳妇，你小姑子也没人家，恰好凑成雌雄一对儿，你也费心。再说这些日子我细心瞅着，你那傻兄弟仿佛对妞子挺上心的。”李氏见她踌躇，拍着大腿各式游说。

李月兰一听三四两银子，内心格登一声，又喜又妒，喜的是天降横财，妒的是小姑子能去穿金戴银，还能给财主当小，的确走了狗屎运，想了半天，颤着嘴问：

第二天一早，等冷阿牛去上工，李氏忙拉了李月兰问儿子娶妻的事。李月兰没说想卖冷凝霜去做丫环，只说丈夫分歧意，再问时便不耐烦起来，反倒问她娘甚么时候归去。

李氏在策画的倒是，比来姑爷发脾气的次数渐涨，恐怕她在女人家呆不了多久了。如何能不拿一分钱聘礼却调换最多的嫁奁，才是关头。

“当然真，我已经跟吉利叔谈拢了，大河最听他爹的，必定没题目。”冷阿牛斩钉截铁地答复。

李氏信心满满，李月兰看了娘一眼，也没往内心去，她正策画着该如何让冷阿牛承诺。

“这事我得跟孩子他爹筹议。再说那小蹄子性子烈着，一定肯。”

娘俩各怀鬼心机，到了早晨，冷阿牛醉醺醺地返来，本来本日村长家大喜，连他们这些帮工也在地里被接待吃了酒。李月兰打水服侍他洗漱过，又喝了半碗粗茶，方才醒酒。伉俪俩脱衣上炕安息，在枕头边，李月兰把她娘的筹算跟冷阿牛说了。

“你兄弟那里忌讳这个，咱家手头不宽展，你兄弟又那样，只要能娶上一房妻小，你爹和你娘死也瞑目了。”

李月兰愣住了，她没想到她娘竟然打这个主张。她兄弟栓子是个驼子，又结巴，还家贫，就是在河西村，手脚齐备的女人都不肯嫁给他，是以到了二十岁还没娶上女人。望门寡的事，把她用小姑子的婚事换高价的好梦打碎，白送出去倒也不失为一条门路。她现在每天因为冷凝霜的挟制，已经烦躁透了。

“你那兄弟又驼又磕巴，那里能顶壮流派……”

她披头披发地坐在炕上，大声叫唤。冷阿牛心烦地怒道：

“你这是啥话？啥叫我们娘俩一起算计你，我们娘俩算计你啥了？你摸着知己本身深思，我自嫁到你们冷家，哪一天没做牛做马。我娘不过是日子过不下去，过来寻你帮衬，你这个姑爷帮衬两次能咋啦，她好歹是你丈母娘不是。我说想把小姑子嫁出去，还不是为了少养一小我，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帮你省些嚼谷，你这知己让狗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