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抱胸蜷坐在软榻上，板滞了半晌，俄然抬头倒在柔嫩光滑的靠垫堆里。手向上推起一头长发，扬起下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行人很快呼呼啦啦地消逝在花木掩映处。

“让他到窗下来。云蔷，你们好生远远地守着。”

白日里离得远她并没有闻声甚么，但是她却看到华雄捏起白兔的下巴，正凡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慕吟风大惊：“娘娘千万不要！”

“要我亲身去问他吗？”冷凝霜声音淡得仿佛一块已凝固的冰。

慕吟风脱了蓑衣，跟着冷飒来到一扇糊侧重纱的窗子前。内里灯火透明，能够清楚地看到映在窗上的倩影。冷飒退走，他愣了愣，忙跪下存候。

冷凝霜咬了咬唇，仿佛在逼迫本身看望不该晓得的奥妙般：

“还没呢。主子催过了，皇上总说等会儿再吃……”小叶子谨慎答复。

“娘，娘，返来时遇见一个猎奇特的叔叔，他把我从上到下摸个遍，还说我和父皇长得一模一样，将来必定是个小粉头。甚么是粉头？”

“主子不敢！”

冷凝霜满腹躁乱地回到无极宫，站在正殿门口。望着白兔亲手誊写“霜暖殿”三个大字的牌匾，久久地望着。

“娘，甚么是粉头？”二兔迷惑地问。

“真是学不乖呐，看来我要再教诲你一下了，十七公主……”华雄阴沉下眼眸，说出有如梦魇般的一句。

“是。”慕吟风沉声应下，回身，重新披上蓑衣，破了雨帘，一径去了。

“娘娘，小叶子来了。”

冷凝霜眉一蹙，沉声道：

冷飒挠头，细心想了想：

“慕副统领早返来了，正在长乐宫值守。”

冷凝霜斜倚在窗前的罗汉榻上，冷飒怕扰了沉寂似的悄声出去，说：

“如果有不该传出去的闲话传出去，本宫会让你们享用贵妃级报酬。”

熟谙的芳香从背后飘来，钻入鼻管，如和顺的水流平复了他周身每一颗因为极度惊骇仇恨而无穷制扩大的毛孔。

“主子给娘娘存候。”小叶子赔着笑容跪了跪，轻声回道，“娘娘，皇上说本日朝务繁忙，早晨就留在长乐宫了，娘娘不必等着了。”

“叮咛御膳房做碗鸡丝面。多放菌菇，他爱吃，你劝他多少吃些。”

白兔的模样变得狂乱起来！

雾似的雨，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竭。

冷凝霜回以浅笑，她的手已经放下来，白兔始终低着头。

“在你的印象里，华雄和十七公主可有过密切打仗？”冷凝霜问。

……贵妃级报酬即是杖毙……

“替我给他传个话，得空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他，不必轰动皇上。”

“传闻十七公主从生下直到三岁，先皇只见过一次，天然没驰名字，一向叫十七来着。直到疗养返来，重新获宠，先皇御赐了一个‘雪兔’的封号，不过‘雪兔’实在是之前先皇养的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