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微怔,望着盘子里三四颗李子大小,黑得发亮的野果,惊奇地问:“这是甚么?”
“我不会看病。白郎中在王宝珠家看诊,嫂子如果等得,就在这儿等,如果等不得就去寻白郎中。我另有事,先出去了。”
“霜霜,不可……”
白兔退后一步,脸上是毫不粉饰的腻烦和嫌恶,冷冰冰隧道:
“也不是,大抵三四天去一次。”
“不必了,我明天不走远。”冷凝霜接过来,回身就走。
“是么?”冷凝霜的神采有些绝望。
白兔仓猝要追,姜三娘却跳起来,搔首弄姿地站在他面前,妖里妖气地笑道:
“你是……”白兔不认得姜三娘,却讨厌她身上便宜的香粉味。
白兔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心急如焚地劝道:“霜霜,不可的,那儿阵势峻峭,又很伤害,并且还……”
白兔仿佛被强了似的,忧怕地点点头,顿了顿,俄然想到了甚么,竟然镇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眼神亮闪闪隧道:
冷凝霜看了他一眼:“你每天早上都要和白郎中去采药?”
刚走到门口,却见姜三娘扭着杨柳细腰,笑嘻嘻地踏出去,一样是粗布衣裙,却洗得很洁净,油黑的长发奇妙地绾了一只高髻,簪了好几朵野花。腕子上戴了四个铜镯子,薄弱的耳垂下两只银坠儿跟着走动打秋千似的摇摆。
冷凝霜哑然无语,直接疏忽他的话,站起家问:“我的弓呢?我是来拿弓的。”
白兔见状,赶紧安抚道:“不过鹿鸣山那么大,说不准真就有白蛇,细心寻觅必然会找到。我会尽力帮你找白蛇的。”
“既然白郎中不肯,你认路吧。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山上长草药的处所,看来非得找个熟谙的人带路了。”
“这是王木工的媳妇,姜三娘,叫‘嫂子’就行了。嫂子应当是来找白郎中开药的,你看着办吧。”说罢,拎着短弓出去了。
冷凝霜见他吃得苦涩,将信将疑地拿起一只,在他亮闪闪的眼神里咬了一口,公然很甜:“这是哪儿来的?”
“白郎中带你去采药了?”冷凝霜坐在院子里,一口一口地吃果子,问。
“天刚亮时,和白郎中去山里采药,我摘的。”白兔笑吟吟地望着她小口吃着,好似很高兴地答复。
冷凝霜的目光落在她的银耳环上,心机微闪。平心而论,姜三娘的确有几分姿色,再加上举止风骚轻浮,在闭塞的繁华村的确很惹人谛视。只不过,那造作的妖娆之态,可惜了繁华村没有窑子,不然她必定能捞个“红牌女人”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