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笑了一下，欣喜道：“城主多虑了。霜儿自小就听话，向来对你恭敬有加，你又是她的亲娘，她又岂会做出要与你断绝干系这等事？”

“结果如何都由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关。”陆清容说。

“你想如何？”陆清容神采规复如常，安闲地站起家，在沈霜照面前不紧不慢地将衣裳一件件穿上。

陆清容却决计遁藏着她的目光，眉头还揪着，一脸的不悦。

“城主！”若蝶闻声房里的动静，仓猝赶了出去。

陆清容垂眸望着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沈霜照长长的眼睫：“如何？”

沈霜照这才一步步走上前：“你的面纱呢？”

沈婉蓉摆手：“睡着也只是折磨，我还是起来吧。”

“我来。”沈霜照握住她的手腕，从她手中夺上面纱，“第一次在青城见你的时候，你也戴着如许的面纱。”

“蜜斯，你才是被这小丫头迷了心神，勾了神魄，竟会与她做出这等……这等……”幻红欲言又止，话语间是浓浓的不成置信，而那几个字她是不管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如果被城主晓得此事，你可知……可知结果如何？”

“城主但是放心不下霜儿？”

沈霜照起家，刚才的情势窜改得太快，她惊魂不决地凝睇着陆清容，眼里尽是惶恐。

“前者。”沈霜照轻声说道，手上的行动也停了下来，“因为――像你如许心如蛇蝎的女人，明丽娇媚的脸才最配你。”

“你果然是胆小妄为。”陆清容的声音现在比那锋利的刀剑还冷。

……

陆清容渐渐沉浸在她这个柔嫩又暖和的度量里，暴躁阴霾的表情好了大半，她叹了感喟，道：“我若不能护你全面，怎能不自责惭愧？”

沈霜照看着她，脚下却未曾迈出一步。

“城主，我们本日还回城吗？”雪青问。

陆清容坠入她的黑眸内，看到的是她果断与了然。陆清容沉默好久，将手从她的手掌中抽回，弯了弯唇，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些起床，我送你归去。”

陆清容无法：“对我这张脸你还真是固执。”她顿了顿，又想起某些事，假装无谓冷酷的模样问道，“那我问你，我与凌烟……我与她谁更合你的眼？”

“这是我的特权。除了我，谁都休想随便看你的脸。”话里包含着沈霜照略显稚气的占有欲。

若蝶接话：“既然城主感觉在此轻松，那便住上一两日，就当是涵养身心了。”

“出去。”陆清容再次反复了这两个字，语气虽不似之前的暴怒，听起来却刻毒到绝情。

陆清容嫣然一笑，拿出面纱：“若非你提示我，我倒要健忘这事了。”说着，她就要戴上面纱。

“人啊，偶然候太听话也不是甚么功德。加上这孩子脾气外向，像个闷葫芦，这脾气既不像我也不像她爹。甚么事都往内心藏，时候久了，就连我也不晓得她在想些甚么，这才是最伤害的。并且，霜儿她看似无欲无求，就连这水澜城的城主位子她也偶然争夺，我只怕她心中一旦有想要的东西――若她不与我们说，那便只要一种能够。”沈婉蓉揪心肠凝眉，“她最巴望的东西是我们不能给的，或者说是我们所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