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莲灯,渡我今生_56番外 许谦益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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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的脑袋“嗡嗡”,血缘血缘,又是“血缘”!如果没有这层牵绊,他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先许先生正视他时,叔父们个个不平,拦绊子下骗局,成果把阮素岑也卷了出去……连他的心上人,也成为他们夺权的棋子,多年之前,阮素岑曾经含泪对他说过:“谦益,如果你是许先生的亲生儿子,那该多好……”

世人哑然,好似当年操纵阮素岑事一则,毕竟被当事人窥清一二。

但很快,许谦益就落进了骗局,叔父辈们油滑地推出了许致祁:“你太太方才身故,比来……不要太悲伤。保重身材要紧,许家大业,还得靠我们这一辈撑着,”话里还是有话,“要不然,被没名没姓的外人分了家,祖祖辈辈的基业还不知如何呢!”

小虞很短促地叫他:“许先生,太太有话要和你说!”

连人都不温了,那泪又堪堪挨得过酷寒?

用倍数稍高的放大镜看,就能瞥见清楚的笔迹,恰是这首诗,“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字字泣血,他不清楚这首诗是甚么时候被何人,刻上去的,自这枚扳指归属他时,那首诗就已经在了。或许连他的养父都说不上来。

他动了动唇,俄然感觉眼睛疼的要命,滚热的泪水再不受节制,顺着两颊滑下来。

许谦益哽着声应了一声:“好。”

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

伦敦这雨,像是永久也下不断似的。

隔着一重帷帐,堪堪两个天下的循环。

他们,不该该是悲剧。

他的穆叔叔将许家传家玉羊脂扳指交到他手里,让他给他母亲看。他出来时,他的母亲仍然靠在窗前,睫毛润着一层碎金,翕动如蝉翼。那样标致的女人,这平生都赔进了圣弗朗西斯科油腻的小餐馆。

隔着那样冗长的工夫,这一见,好似半生都恍忽畴昔了。他站在距床边不远处的帷帐内里,帐里有人影,还是阿谁极淡极薄的影子,就像初遇时候的模样,阳光很平淡,她病中,整小我都很衰弱,腰身盈盈可握,投在墙上堪堪只是一层极薄的影子。

不悔仲子逾我墙。那样平淡亏弱的呼吸,一口一吞,那声音,清雅似其人,说出这句话时,整小我都是轻巧畅然的。那是她这平生,做过最英勇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会有一更,稍等哦!

他的手悄悄摩挲着扳指,通透的羊脂玉内侧,有略微不平的凹槽,手蹭着时,触触有感。

“你?大哥身故前说的甚么,现在口说无凭,你凭甚么叫我们信赖?”

世人皆屏息不言声。

哀伤以终老……本来是如许,本来,竟是如许……

“如何了,小虞?”他温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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