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枫径直走过。

有孩子怯怯从大木柱那边走了出来，用英语低声问道：“先生，你是哪儿的人？”

穆枫眼神略顿，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黑瘦男孩猛地掉队一脚，像是被他戾气横生的眼睛给怔住，内心有些怕，却又经不住猎奇昂首去看阿谁披雨毡的奇特男人。

谁知，他正要行动起来，俄然窜出一个小黑影——孩子群里有个黑瘦的男孩抢先蹿出几步，谙练地腾手出去，他眼一眨，再回神时，那男孩已经捏着细花蛇的七寸，蛇软趴趴地一竖垂下，像条失了筋的烂麻绳。

他操控别人的生命，当然也能够操控本身的。

孩子们立在楼下，好久都不散去，直到他上了二楼，将正对前院敞开的大门关上，消逝在竹门前面，小孩子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明天的一幕，大抵余生都不会健忘了。他们曾经在这里遇见过一个披雨毡的奇特男人，他摘下雨绸帽时，标致的眼睛吸尽了东南亚天光。

然后，转头时，他瞥见了伊甸园可爱的勾引者。

并且枪法很好。

那些小孩子面面相觑，见他要出来了，本来抽泣的女童俄然窜出来，拦在他面前，很谨慎地问：“它……死了吗？”

经太小孩儿身边时，向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唇角竟然带着一丝哄小孩的笑意。他悄悄逼近花檐，伸出一只胳膊，朝后挥了挥……

“穆先生，刚才……”

“华人，我是华人，”他的英语很标准，又冷又清的英式，“不卖白粉。”

半晌，楼下院子里传来喧华的声音，竹门前面那帮东南亚海盗打扮的人敏捷立起来，盘到窗边，像一条蛇似的伏在窗柩上，察看内里的动静。

他说本身是华人。

那些集会的人入坐时，穆枫蓦地掀了桌，恨恨道：“东南亚白粉佬吃了大志豹子胆，敢动我的女人！”

穆枫沉声：“你说的对，三藩无可不让，”他陡转话锋，“你给我放话出去，太太如果伤一根头发，三藩掘平东南亚！”

穆枫笑了笑，抱起她，把她放回小孩子的阵营里。他想他必然是疯了，为甚么要跟一个方才离开婴儿期的小孩子说这些话？这些话，连褚莲都没跟她提及过。

最有能够的不测就是……蟒蛇饿了。

女童的手指着花檐的方向，抽泣声不断，但惶恐与抽泣已经破钞了她太多精力，她有些颓颓，哽咽声愈来愈低。

男孩子的阵营也发作出一阵骇然轻嘘，连几个胆量大的少年也寂然丧了精气神，巨蟒，缠搅力非常，一旦被巨蟒进犯缠绕，就会变成蟒腹中餐，东南亚固然虫蛇甚多，几近已成特性，但自幼养在这片地盘上的小孩儿内心非常清楚，蟒蛇也惧人，如果没有不测，普通不会到吊脚楼挑衅。

“去哪儿？你的宝宝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