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听罢,吃了一惊,肚里深思道:“晁盖是我亲信。他现在犯了迷天大罪,我不救他时,捕获将去,性命便休了。”心内自慌,却承诺道:“晁盖这厮奸顽役户,本县内高低人没一个不怪他。今番做出来了,好教他受!”何涛道:“相烦押司便行此事。”宋江道:“无妨,这事轻易。瓮中捉鳖,手到拿来。只是一件:这实封文须是察看本身当厅投下,本官看了,便可实施发落,差人去捉。小吏如何敢暗里擅开?这件公事非是小可,不当轻泄于人。”何涛道:“押司高见极明,相烦引进。”宋江道:“本官发放一凌晨事件,倦怠了少歇。察看略待一时,少刻坐厅时,小吏来请。”何涛道:“望押司千万作成。”宋江道:“理之当然,休这等说话。小吏略到舍间分拨了些家务便到,察看少坐一坐。”何涛道:“押司尊便,小弟只在此专等。”
何涛道:“小人安敢占上。”宋江道:“察看是下属衙门的人,又是远来之客。”两个谦让了一回,宋江便叫茶博士,将两杯茶来。没多时,茶到。两个吃了茶。宋江道:“察看到敝县,不知下属有何公事?”何涛道:“实不相瞒,来贵县有几个要紧的人。”宋江道:“莫非贼情公事否?”何涛道:“有实封公文在此,敢烦押司作成。”宋江道:“察看是下属差来该管的人,小吏怎敢怠慢。不知是甚么贼情紧事?”何涛道:“押司是当案的人,便说也无妨。敝府管下黄泥冈上一伙贼人,共是八个,把蒙汗药麻翻了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差遗送蔡太师的生辰纲军健一十五人,劫去了十一担金珠宝贝,计该十万贯正赃。今捕得从贼一名白胜,指说七个正贼都在贵县。这是太师府特差一个干办,在本府立等要这件公事,望押司早早保持!”宋江道:“休说太师处下落;便是察看自赍公文来要,敢不捕送。只不晓得白胜供指那七人名字?”何涛道:“不瞒押司说,是贵县东溪村晁保正为首。更有六名从贼,不识姓名,烦乞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