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莫要放肆!”身边三个骑马的都头一磕马镫,各持刀枪迎了上去。
黄信固然晓得杨相勇武,不在本身之下,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凶悍,见两骑如暴风本卷到,心中慌了。
面前的大庄园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哭泣,内里乌黑一片,只要大门前挂着两个大灯笼在夜风中悄悄闲逛。
黄信不屑道:“大师都是明白人,私藏盔甲算甚么?哪家豪强家里没有几十副盔甲?说到底,还是钱的启事。”
刘正心看着四周饿狼似的几百厢兵,恐怕一座金山都喂不饱!不由大怒。
刚接下杨相的进犯,史进已经到了,铁枪朝胸口扎去。黄信来不及回剑,眼看就要被捅个透心凉!
刘正心不再说话,黄信瞟了他一眼,嘲笑一声道:“你晓得吗,知州大人对你所说的杨相私藏盔甲谋反之事,很不觉得然。他之所出兵是因为传闻杨相把上万贯贼赃私分了,怒不成遏,这才同意调兵的。”
一伙厢兵扛着铁锤斧头走出行列。到了门前,抡起兵器正要开砸,忽听院里一声暴喝,顷刻便见内里火亮光起,喊声震天。几个县兵被惊的斧锤落地,砸了脚面。大队厢兵也都吃了一惊。
一个都头挺枪来刺杨相,杨相扭腰躲过,两马订交时,刀锋一抹,人头滚落地上。
“当!”杨相一刀斩在大剑上,迸出了火星,震得黄信双臂酸麻。
那叫黄信的都监又道:“刘知县,我也熟谙杨相,你说他造反,我第一个不信。”
史进要去追,杨相道:“不要去了,速速杀散面前官兵!”
只见刀枪落下,血光飞起,惨叫连连,一个照面就有几十个厢兵倒下。厢兵们进退失措,被挤压在一起,两边紧紧贴着搏斗,在大门前的空位上混战。
刘正心神采一沉道:“他杨相勾搭我县贪吏梅九,盗窃兵库盔甲,依我大宋律法,莫非不是谋反之罪?”
厢兵们本来就已经对峙不住了,听到此话,转头一看,公然几个骑马的军官都不见了,那里另有抵当之心?轰然崩溃,抢先恐后的四散逃命。
只见他二十七八年纪,宽额头、高颧骨、八字胡,身穿黑漆甲,头戴瓦楞盔,马鞍旁插着一柄四尺多长的大剑,扮相看起来甚是悍勇。
“嘿嘿嘿,本官就算到这些蠢夫会喝的烂醉如泥,毫无防备,果不其然。”临淄知县刘正心骑着骡子,在大群厢兵的拥戴下,对劲笑道。
一个矮胖墨客也谄笑道:“杨相粗笨笨拙,怎能比得了大人的聪明?”
又一人挥动衮刀,从另一侧斜身猛砍。史进抽枪不及,用枪尾捣去,正砸那人面门上,落上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