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沉,祝万茂的书房外除了虫鸣蛙叫外,万物寂籁,没有任何声音。不知甚么时候,俄然起了风,越刮越大,油灯的火苗被窗外的大风吹得狠恶高低跳动。祝彪起家关窗时,书房表里猛得一通大亮,随即又暗了下来。紧接着半空中响起一阵好似车轮碾过桥洞般的滚雷声。
祝彪坐下后道:“父亲放心,儿子都说清楚了。并且阿谁花公公被知府相公给气走了。”
“但是……但是……”祝万茂被祝彪说的理屈词穷:“但是一旦朝廷真的俺们祝家庄勾搭梁山贼寇,那该如何是好呢?”
“实在没了前程,也只得杀了了事。”
“简朴,让花淮咬人!”祝彪咬着白牙阴沉的笑道:“古话说得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哦,见花淮是为了化解梁山贼寇送礼的危急?”明显祝龙不信。
祝彪风俗性的翘起二郎腿,摸了一把嘴巴,云淡风轻的道:“父亲,不要急,天无绝人之路。”
祝彪道:“大哥只是想到如何摆脱与梁山的干系,如果东平府的知府死咬着不放,或者是阿谁花公公派人来查,咋办?”
“李家庄一向是花淮领兵驻守在这里,这梁山贼寇清楚是来给花淮送礼的,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
“哎......”祝万茂不无忧愁的叹了口气道:“为父就是不放心啊。花公公固然走了,但是李家庄兵变的事还不算完,现在这花淮、牛松和马坤都在我们手里,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一旦今后这个花公公回到朝中,朝廷清查下来,这三个王八羔子为了活命,反咬一口,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祝彪听得出,祝万茂的话语中尽是抱怨。又听祝万茂接着道:“前不久,梁山贼寇让人来送礼,满处的探听你在那里,这不清楚是要陷我们祝家庄于勾搭贼寇的险恶地步吗?一旦这风声传了出去,那我们祝家庄可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彪儿,你这话甚意?莫非还杀了他们不成?”
晌中午分祝彪与卞祥从祝家庄解缆,傍晚到了李家庄。到了李家庄,祝彪先见了驻守李家庄的大哥祝龙。兄弟二人相见,说了一回闲话,然后又说到梁山贼寇的红毛鬼送礼,祝彪欣喜大哥祝龙道:“哥哥放心,我此番来李家庄,只为见花淮一回,恰是为了化解梁山贼寇送礼给我祝家庄带来的危急。”
李家庄的地牢是扑天雕李应修了专门用来锁拿那些拖欠地租的耕户的,而现在的地牢中却没有锁拿一个耕户,被锁拿的倒是堂堂的磁州兵马防备使花淮,和他的同胞兄弟花忠。
“但是一旦阿谁生着满头的红毛的梁山贼寇给你送礼的事让朝廷晓得了,那结果可就不堪假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