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难言,那是他齐安没法诉说的苦痛。
“是啊,不高兴的事还是忘了好。”太后貌似有些歉然,“来,诗诗你尝尝这宫里御厨的厨艺,哀家特地叫他们筹办了些江南的糕点。前些日子,刚有人提起,你原是江南人氏……这菜或许比不上那江上的厨艺,倒另有些江南的味道。”
“馨兰……”还想问的,可也晓得本身不该问了。
“不消了,太后,诗诗也想把买卖收一收。”再不收,就来不及了。
“馨兰,你可知,那沈诗诗到底是何出处?”不免又问。
“好久的事了,算了。”太后有些难堪地看了一眼齐安,只见他正低头吃菜。
“嗯。”有些难堪的神采一闪而逝,齐安夹起了菜。
“你呀,如何还叫太后?”这性子仿佛和齐安像了些,莫非这就所谓的缘分。
“说的,也是。”不该纠结的,旧事毕竟已矣。
“你是他的儿子,她不能带你走。”她想,她更知,这平生,她已经走不了。
“谢太后。”动筷,却有些怔然了。
夜深了,宫灯仍然亮着。
“太后,本来的碧月尽了,这是雪芽。”馨兰有些镇静解释。
“她离谷的时候,我还没出世呢。”回想起旧事,有些过分悠远,“谷里人常说,茶轩里的莲女人,空谷幽然,出尘绝世。可惜……”
“嗯。”说着,她闭上了眼,然后运气,可……
“我现在想还也还不了。”现在的她,连那点本领都没有,她也算是尘谷的人吗?是啊,她不该算的,多年前,就不能算了。
“馨兰,这茶?”入口的茶如何变了味道。
“为情甘心,却不见得甘心。”那样的日子里,必然是满心的纠结。收成了无数人妒忌的密意,所得的也不过是没法摆脱的落寞罢了……宫苑深,深多少……
“如何,就找不到能够用的人吗?要不,叫皇上找小我?”太后有些急道。
“你父皇本不该把她锁在那边。”尘谷的人,怎能风俗宫里的糊口?再多的繁华繁华,再深的恩宠,也只不过是心的桎梏。锁了的心,最后的结局只要枯萎,以是那人才挑选了定夺了吧。毕竟,那人比她英勇。
“你若要还,就好好守着它。”他始终没有健忘一件他不敢问及的事情,那三个月之期……
“传奇般吗?”一个年纪悄悄的丫头,几年短短的时候……传奇……或许,是神话?
“母后,那些事还是别提为好。”一向沉默的齐安俄然开口。
“不知。”沈诗诗轻应。
“我和她……”沈诗诗顿了顿,“在某种程度而言,算是同门。”
“感谢。”偏过甚,他轻语,“我晓得你本能够不说。”
“她竟没有瞒你。”她本不想谈起这些的,可仿佛冥冥中必定,她还是要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