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甚么,秦水墨感觉大婶的手,暖和,温馨,像阿孟娘,但比阿孟娘的粗糙,有力,或许更像娘亲?秦水墨不舍得松开大婶的手,只得跟着她去了。
世人手拉手围成大圈,第一步先迈左脚,第二步右脚踏于左脚前,在身材向圈里扭动的同时,左脚又筹办迈出,如此几次沿一个方向走动。一会又变成了跳行步。从右脚开端向左跳踏步,同时左腿成“小掖腿”,然后左脚跳落地,右腿屈膝并天然前抬。
跳舞的间歇,有人奉告秦水墨这里的传说。传说好久好久之前,这处所十年九旱,天上的神仙便用手指划开一道沟,把深山里的水引来,故名神指河。河两岸对峙的山岳上层林滴翠,野花流火;河水簇拥朝霞欢唱流淌,鱼们成群结队地游翔,欢畅而又自在。河这岸绿草如茵的开阔地中心,有三堆锯好的木头搭陈规整的圆锥形,四周不见任何杂物。因为有了火,草原人才得以保存,一代代繁衍生息,是以特别崇拜火,跟火非常靠近。谁要玷辱火草原人是不承诺的!篝火扑灭后,不准往火堆里泼水,更不能用刀、棍捅火,那样会伤害篝火的。
舞会不知何时已经散了,篝火只要袅袅青烟散着余热。“大神呢?”秦水墨拍拍额头,仿佛想起来了,大婶说她先回帐篷去烧一壶酥油茶给本身解酒。帐篷?帐篷在哪呢?哦,大婶说在河边,顺着河走就到了。
秦水墨望望更远处,东边地平线上模糊几点浮光,那是叶城大营的守夜灯火吧,彻夜那边将会上演关于云海城将来的争斗。有人会死,有人会活。这风云变幻的草原却仿佛影响不了这些牧民。篝火仍会一代代地亮下去,一个个年青斑斓的女人会在巴郎子们动听的歌喉被永久地唱在草原上。
大婶说道:“如何不一样,你们都是年青人。你看我,老头子死了,孩子们都死了,那又能如何呢?长生天会守着这片草原的,酥油茶总会热起来的。你如许标致的女人,会有很多巴郎子喜好你的――男人们的事,让男人们去做,你这小丫头就痛痛快快地跳舞!”
“那,不如跟我们去跳舞吧――”大婶热忱地拉住秦水墨的手。
“我没事做,出来逛逛。”
有从衣领到衣衿都嵌着标致的花边和亮晶晶的缀饰的女人走上来,拉着秦水墨到了篝火旁。
雪山上涌下的泉水,如同一道银色项链,在月光下美好地戴在了松林的脖子上。
秦水墨转头,恰是那集市上卖西瓜的大婶。
秦水墨喝了太多的酒,她躺在柔嫩的草地上,草根收回特有的暗香。“男人们的事,让男人们去做――”秦水墨想到大娘的话,微微一笑。是啊,让男人们去做吧,本身就在草原上,在篝火旁每天跳着舞,跳到有了白发,子孙合座,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