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玄怀又叫道：“早晓得我便去摘梅花，辛辛苦苦搬了半天花瓶，也没人给我捏个肩膀啥的！”

秦水墨赶紧跪下磕个头接了。

秦水墨从丹青怀中取出小白，道：“前日刚好得了把鸣香琴，我便蒙眼凑一曲，曲子停时，小白尾巴朝向谁，谁便对一句。还请大师兄出题！”

“师父！”秦水墨箭步上前，抱住来人，扬起小脸道：“您年青威武，俊朗超脱，但是这天屿山中第一帅哥！门徒给您存候！”

二师兄玄怀看一眼歪头托腮的秦水墨道：“你们瞅瞅，师妹这脸画成这垂眉红胎记，的确没法看了！”

一旁伺弄炭火的大师兄玄机却道：“绿蚁新酒已好，红泥火炉正旺。你们小孩子家从速去请师父！”

水墨狠狠瞪二师兄玄怀一眼。

铜锅的五格中各插手分歧分量的干辣椒、花椒、老姜、蒜头、陈皮、草果、小茴香、八角、山奈、桂皮、香叶、丁香等物。

大师兄玄机却向秦水墨一瞥，又看一眼玄怀，正色道：“休得胡说！”

三师兄玄奇喃喃道：“本日手气不好，全输给了玄朔，要不我们再来几扼守岁，也好翻翻本啊！”

山中不知光阴，陈酒飘起新香。

丹青进得屋内，将红梅插入先前二师兄玄怀搬来的白瓷瓶中，满室淡淡婢女，令民气旷神怡。

秦水墨摇点头，道：“我还要下山！”

天屿山中众师兄弟每年最昌大的节日便是除夕，大师会一起守夜吃团聚饭。丹辰子也会依年例给门徒们压岁钱。

二师兄玄怀拍一把大腿道：“哎呀，你们是没看到呀，那女子当真――美的――美的――”

盆中火暖，窗外雪浓，红梅送香。几个少年或卧或坐，身姿清丽，举止超脱，倒将这茫茫雪山衬的仿若瑶池。

大师兄玄机皱了皱眉。

屋内正中几上置着一口黄铜“五熟釜”，乃是一只铜制的锅内分为五格。铜锅底部有三只脚，腹部有一握柄。玄机早已将锅下的火盆中的炭火烧的合法好。

琴声再停，玄奇望着瓶中红梅又看看丹青接口道：“素壁斜辉，青影横窗扫。”

二师兄玄怀拿筷子敲了玄朔一记，一边吃一边咕哝：“刚才奉侍你们，给你们掌勺烫菜，添汤倒酒，可饿死我了！”

竹窗撑起，冷风带着雪花涌入，又在满室暖和的水雾中化作虚无。

秦水墨脸上顶着八只乌龟，一边洗牌，一边囔囔：“人家是女孩子嘛，如何能画的这么丑！”

大师兄玄机望望门外道：“来了！”

五师兄玄朔笑道：“二师兄果然和那《西纪行》中的二师兄普通，都是净坛使者。”

世人都是少年，现在酒正酣，一时便合起来唱，欢声笑语盈满一室，已到子午订交一岁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