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默连方要回身,便被柔云拽住,“我累了,棘默哥哥哄我睡觉好吗,就一会儿——好嘛——”柔云带着泪珠的脸颊让民气疼地不忍回绝。棘默连点点头。她心对劲足地靠在棘默连肩上,尽是怠倦的眼睛里冲秦水墨的背暗射出一道寒光,嘴角闪现一丝耻笑。
大帐一角多了个粉妆玉琢的白衣少年。契苾道元目睹他不知用了甚么工夫,一剑毙掉武功卓绝的三大杀手,也是惊奇不已,心中对那隐在幕后“智囊”更是顾忌几分。
“柔云!乖——”棘默连眼中泪光明灭,“都畴昔了——都畴昔了——”他悄悄抚摩着她的头,像抚摩着刚出世的羔羊。
棘默连笑道:“颉利将军,我们如何?有我这货真价实的可汗在此,你还要勘验甚么虎符?”
棘默连安慰道:“现在让阿金护送你回盐田,我们要攻打云海城了。”
四匹单峰白驼拉的驼车以内,阿史那柔云缓缓展开了眼睛。她斑斓的脸上现在赤色全无,眉头紧皱,失了神的大眼睛内充满了惊惧和不安。她的手脚缩成一团,紧紧地将本身抱住。她的眼睛缓缓扫视四周,仿佛渐渐才认清了四周的人。
契苾道元将棘默连让到上座,在惊奇的目光中走到世人面前,然后端端方正地冲着棘默连跪了下去。
棘默连顺势一拳击中颉利胸口,举手之间下了颉利的兵器,将他抛在帐中地上。
棘默连看一眼秦水墨,秦水墨却正在看一张羊皮舆图。棘默连悄悄解开柔云的手,轻声道:“傻孩子,哥哥有更首要的事情做,这里太伤害,你父王也在盼着你归去。”
颉利目睹事情出乎料想,横下了心,哈哈大笑道:“契苾将军真能讽刺!事体不明颉利不敢受命,获咎了——各位临时回营,没有我的将令,一个兵都不准出营,违令者当场正法!”
“另有不奉新可汗王令的吗?”契苾道元恶狠狠地据案而立,问道。很久,见无承诺,方垂垂气平。
“不!”柔云收回一声尖叫,“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她双手将棘默连的腰环的更紧了。
颉利将虎符拿在手中,细心摸索,从怀中又取出另一半虎符,无法却合不在一处。他指着棘默连和契苾道元叫道:“你——你们——”
“柔云!”棘默连轻声呼喊。
“嗡——”阿金腰刀出鞘,指着帐中诸人喝道:“新可汗在此,还不跪倒,便是极刑!”
“阿木尔!”契苾道元嗓门儿声震天响,“你给我宰了他!”
阿木尔喊道:“真的是棘默连世子啊!长生天保佑!云海有救了!”说罢,一头跪倒在棘默连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