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拉着张玉若的手说道:“丫头!我那当惯了大师闺秀的姐姐把你教的吟诗作对样样精通本是不错。但这宫墙以内,靠吟诗作对但是活不下去的。要不然,何故长安雅集叫那野丫头占了上风?还混了个端宁郡主的名头?你若未几长几个心眼,这宁王妃也一定保得住!”
雨点打在猗兰轩的梨树上,梨树叶子便也纷繁坠落。
德妃又叹一口气道:“我本不欲与你说这些,但是我们周家虽是秉承侯爵之位,却并无实权。你父亲眼下虽手握兵部,但戍边的二十万雄师却没法辖制。宁王本是个风骚王爷,那身子骨将来也有力去争皇位。这也是为何你兵部尚书之女和归德将军侄女能嫁与宁王的首要启事。皇上内心清楚得很,你二人嫁与其他任何一名皇子,都可为他们在军方添一助力。只要宁王,绝无此心。眼下太子平淡,靖王隐退,睿王一心兵戈,倒是安然无事,但是——”德妃虽已将殿内之人遣出,现在还是四周扫视一眼,接着说道:“如果皇上龙体不佳,统统可就难说了——”
“唉——”熹妃叹口气,“没想到南儿你竟对她如此,只是莫说你现在去已是晚了,即使前去又能如何?此事原委想来便知,德妃真是巧样心机,一幅绣品,便令皇上生疑,将你我全然编排此中,你若前去,岂不更添事端?”
德妃娘娘的紫兰殿中,张玉若喜上眉梢。
德妃却不说话,只拍了拍张玉若的肩膀。
德妃又品一口茶,瞧见张玉若神不守舍,持续说道:“你此次做的甚好,那熹妃一副哀哀怨怨的模样,叫人瞧不透,她毕竟是宁王的名义上的母妃。此次绣品之事,将她和宁王侧妃都牵涉此中,短期内未免皇上猜忌,她也不会有何行动了。”
德妃却笑了起来,无法道:“你呀,还是太年青,皇上交由我措置,我却不能在这皇宫里便要了宁王侧妃一条命。但那丫头确切有古怪,一首诗便成了端宁郡主,真是令人想不到。”
尹南殇渐渐嚼一块点心,暗红罗袍下一只攥紧的右手,却早已被本身的指甲掐出深深的血痕。
“夫人——”阿言手忙脚乱,扶起秦水墨,不慎又碰倒了她那方才包好,又排泄黑血的手,秦水墨又是一个翻滚,双眼上翻,眼皮抖了两下再也不动。阿言吓得放手,又将秦水墨重重跌在地上。
熹妃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母子虽非血亲,但这些年来风风雨雨也很多了。母妃将来就希冀你了——在皇上心中,永州是永不能提及的禁区,也是你们父子之间最大的猜忌。设下此局之人实在——你向来知大局,懂哑忍,母妃倒是放心。”
尹南殇面无神采,双眼中却暴露寒芒。
张玉若俄然觉悟到,这莫非就是一向以来无人敢触及的阿谁王朝隐蔽?她虽从小养尊处优,但十数年官宦之家,也能明白这大兴王朝繁华安然之下,自有那永不成触及的奥妙。想到此处,张玉若不由打个暗斗。此时恰从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音透着无穷的凄厉。张玉若展开眼,茫然间不知身处那边,只感觉四周阴风环抱,冷的彻骨,忙叫道:“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