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邢嬷嬷本是奉了张玉若的叮咛,在此监督,现在见秦水墨虽弱不由风,却气势迫人,不由一愣。转念又想到张玉若的叮咛,部下一摆,自有人飞也似地向张玉若报信去了,一边赔了个笑容道:“夫人此话原也没错,只是这府中当家的只要一个王妃,夫人要违背王妃,老奴职责地点,也顾不得这条命了!”嘴上虽说着,身子却死死挡住秦水墨来路。
一身黑衣的少年,如银河落下的谪仙,伸手携了剑冲在秦水墨面前。
那人一张俊脸上却还是悠悠地笑,“我没事――”面前一黑,终是体力不支。
“巳时。”
长而均匀的手指抚上她的眉间。那眉却悄悄一跳。
“你――”秦水墨望着尹南殇道。
“慢着!”秦水墨眼看着张玉若淡淡道:“王妃对劲之时,切莫也朱紫忘事!”
“叮!”一声轻响,一柄长剑自暗夜中从天而降,落在院中。
阿言道:“芍药她们昨日都被赶走了,夫人到底产生了何事?”
她二人才出院门,便被两个护院拦住来路。
“疼么?”那声音是她没听过的和顺。
那黑影却平空一闪,半空中腾起一阵黄烟,烟雾升腾中,黑影就如滴在水中的墨汁,垂垂浅淡,终究消逝。
“甚么时候了?”
“阿言,快,把这个药送去给石将军!”
石诚扶住尹南殇,粗着脖子焦心肠向院中喊道:“来人――去请薛神医!”
阿言再不作声,只是谨慎地避开秦水墨的双手,将披风裹住秦水墨。
秦水墨心下焦心,嘲笑道:“你是甚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处所!”
药力沉沉中,秦水墨醒来,仍然是猗兰轩内。
秦水墨望那少年,剑尖一抹血红。
“你可知她――”他的声音里透沉迷惑。
阿言不解,摇点头。
“她是我姐姐――”
小武看一眼秦水墨,回身便去了。
“站住!”一声娇喝。
“你――你若真感觉对不住我,便――娶了秦无双。”
温热的气味透过钿钗礼衣薄袖透入她的肌肤。
秦水墨转头带着阿言进了猗兰轩将门闭上。
秦水墨却被悄悄安设在榻上。
秦水墨暗自考虑,既然府中并无非常,想来尹南殇生命无虞。她俯身四望,在枕侧发明一个桑麻纸小包,翻开是一粒土黄色药丸。本来丹青已经来过了,那少年关是夺体味药。
“那寿礼的绣品用的是剑南道的一品蜀锦,猗兰轩还不至于僭越端方。”秦水墨冷冷说道。